,充实军力的企图落空。
道理很简单——外戚、勋臣都是些什么人?
被圈养在大宋这个动物园里的猛兽啊!
被圈养的猛兽,也依旧是猛兽。
是猛兽就一定要吃肉。
而仁庙没有在现代留过学,不知道如何创造新的财富,喂饱这些家伙的肚子。
那么,这些出京的外戚、勋臣们肚子饿了怎么办?
当然是老办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于是,各地宣毅军,在大宋直接就是土匪、路霸的代名词。
假若赵煦没有记错的话,当朝的宰相韩绛的大哥韩纲,当年就是栽在了宣毅军手中,从此折戟,再无前途。
正是韩纲栽倒,韩家的政治资源,才集中到韩绛、韩维、韩缜身上。
宣毅军的丘八们,连宰相的儿子都敢下黑手。
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做,不能做的?
而恰好,赵煦知道,高遵甫、吕嘉问,在交州已经勾搭在了一起。
这两个家伙,在交州和广西的所作所为,赵煦是知道的,甚至是默许的。
而他们的所作所为,伤害最大的,自然是占城、真腊两国。
根据章惇的报告,占城、真腊两国在十一月的时候,也曾遣使到邕州告状。
只是,章惇没有理会他们!
如今,一支占城使团,从明州登陆,将要入京。
他们来做什么?
会不会是来告御状的?
恰好,高遵路和高遵甫的关系很好。
刚刚好,高遵路是杭州兵马都监,手下管着杭州宣毅军。
而杭州,是占城使团的必经之地!
占城国使团,在出越州到杭州的时候,就碰到了驿馆大火,使团上下无一生还!
这么多事情凑在一起。
真有这么巧?
赵煦不信!
“意外吗?”赵煦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实封状,他是不信的。
然后,他伸手向旁边的冯景,吩咐道:“取笔墨来。”
“诺!”
冯景很快奉来笔墨,赵煦提笔沾墨,在陈睦的实封状上批示:何来占城使团?恐乃奸人伪作!卿为明州知州,当为朕把好海防,勿使奸人诡计得逞!
无论占城使团是不是意外。
赵煦都需要它成为意外!
而且,还得让明州方面,将这个事情直接掐死,直接将占城使团入境的记录与文字抹掉。
什么使团?
没见过,不知道!
可能海上遇到风暴,倾覆了吧!
大海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对不对?
不仅如此还要掐掉将来使团入境的可能!
想告御状?
你得先到汴京城来!
而赵煦叫他们连大宋的土地都踏不上!
只要没有使团入京,那么,就无事发生!
做完这个事情,赵煦又扫了一眼高遵路的方向。
“将来倒是可以安排高遵路去交州,接替高遵甫……”
“但……”
“在那之前,朕得敲打敲打!”
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却没有和赵煦报备。
这让赵煦是既欣慰,又猜忌。
欣慰的是——如此大胆,如此狂妄,确实有几分帝国主义者的风采。
遥想汉唐盛世,地方边郡上的官吏们,为了升官发财,那胆子可是一个比一个大!
别说欺君了,很多时候,长安城里的皇帝,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地方上就已经报告——已经擒杀了大逆不道的XXX。
典型的就是陈汤了——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名言背后隐藏的真相是:陈汤是在没有得到中央批准,没有任何旨意的情况下,矫诏发兵,带着汉军一路捅到中亚,砍了郅支单于的头回去的。
所以,汉元帝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什么?
郅支单于死了?
朕什么时候下过诏?
而赵煦在现代的历史书上,见过的西方殖民者们,也都有着这样的风采。
当然,西方的说法,这叫:冒险精神。
但,赵煦猜忌的地方,也在这里了。
胆子真的是太大了!
都没有和他通气就动手!
他们现在敢截杀使团,将来就肯定敢背着他独走。
这可真是让赵煦既兴奋又恐惧。
自然,必须敲打敲打!
让这些混账认清楚谁才是话事人!
必须将危险消灭在萌芽!
不然搞不好将来可能会有人要搞新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