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宗回被官家亲除熙河差遣时。
这朝野内外的风言风语。
特别是司马光曾经说过的那些!
太皇太后就格外开心,也深感颜面有光。
唯一可惜的就是司马光已死!
这就让太皇太后多少有些遗憾。
心里面想着这些事情,就听赵煦道:“都是太母、母后保佑拥护之功!”
太皇太后的心情顿时就更美丽了。
此时,她也终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就拉着赵煦的小手说道:“老身和太后,不过妇道人家,不懂什么军国社稷……”
“如今,垂帘听政,也只是因为官家还未成年。”
“待官家成年,老身和太后都是要退居这后庭,归政于官家的。”
赵煦正要说话,她握着赵煦的手,继续道:“官家也不必将功劳都给老身和太后。”
“官家是孝子,也是贤孙,孝顺老身,奉养太后,这都是好的。”
“但是,该是官家的文治武功,老身和太后也绝不敢据为己有!”
“此战后,老身和太后都会晓瑜群臣,布告天下,将诸路文武大臣任用,皆官家亲除之,相关部署皆官家圣意的事情,与天下明言!”
这既是她想开了,认清楚了现实——人家母子连心朝臣、武臣、外戚们也都早就只认这个孙子了。
她若要恋栈不去,最后恐怕只会落得和慈圣光献一样的下场——被宰相带着文武百官,逼着撤帘。
这就没有体面了。
而她一辈子最要脸面,是万万不愿如此的。
既然如此,早早说清楚,对她和高家是最好的选择。
赵煦一听,连忙起身,在床榻上跪着磕头感谢:“自皇考不幸,奄弃天下,臣得太母、母后保佑拥护,可谓受尽太母、母后慈爱、保佑……”
“若无太母、母后保佑拥护,主持大局,安定社稷,臣安能安心读书、成长、学习?”
“臣愿长大后,奉养太母、母后,尽享天伦!”
“好孩子!”太皇太后微笑着,抱住了这个孩子。
向太后也是流出高兴的眼泪,加入其中,对赵煦道:“六哥要记住今日所说的话,将来好好孝顺太母。”
她很清楚,能让姑后主动开口许诺,只要六哥成年,既行归政,对这位姑后来说到底有多难?
要知道,她这些日子可一直在姑后面前旁敲侧击反复暗示,却从未得到过明确答复。
如今,姑后既答允了,那么归政之日,就可以提上日程。
“嗯!”赵煦认真的点头:“儿知道的。”
经历了上上辈子的那诸般之事,又在现代留学十年。
赵煦早已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政治生物。
而政治生物的眼中和心里,没有爱恨,只有权力。
同时,突出一个言而无信,翻脸不认人。
最典型的莫过于那鞑子皇帝弘历了。
当然,赵煦的性格,做不到弘历那般无情。
同时,大宋的社会环境和体制,也不允许有弘历的生存空间——弘历这样的君主,也只有鞑子的体制才能孕育、诞生。
放其他任何朝代,都必然逼反天下!
尤其是大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而是确确实实的现实!
王安石为什么和他父皇闹翻?
别人不知道,赵煦还不清楚?
相权和皇权发生了冲突!
而且是不可调和的冲突!
那个拗相公,见事不可为,就索性撂挑子跑路,乘桴浮于海去了。
正因为知道这个现实,赵煦才会在大多数时候,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仁厚、宽和、好说话、肯听劝的形象。
只偶尔用一下霹雳手段,震慑大臣,告诉别人——他既有慈悲心肠,也能做怒目金刚!
……
祖孙三人互相抱着,依偎了一会。
太皇太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放开赵煦,问道:“官家,老身听说绫锦院的官吏,都在退赃,如今已退了各种绢布一万余匹?”
“嗯!”赵煦点头:“昨日户部的章衡和孙臣报告了。”
“小小的一个绫锦院,不过两三日,就退赃一万多匹绢布。”
“可想而知,其他诸司是个什么情况了!”
“这弊病太深,好多大臣都上书,想要穷治诸司之弊!”
这样想着,赵煦就看向太皇太后,还有向太后:“太母、母后以为呢?”
两宫互相看了看,然后就都坚决的摇头。
“六哥,诸司固然有弊!”
“可倘若没有诸司,这天下事恐也难以维系了!”向太后轻声劝道。
这是事实!
赵煦在现代,看过一个电视剧,剧中的万寿帝君曾发出灵魂拷问——朕的钱,他们拿两百万,分朕一百万,还要朕感谢他们吗?!
而根据赵煦的了解,万寿帝君能分一百万,其实还是严党公忠体国。
换清流的徐阶一党去怕不是三百万自己拿两百五十万,剩下五十万飘没三十万,最后到万寿帝君手里能剩下二十万就算对得起他了!
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