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爱,拜任宰执,自是顺其自然。”
这是绝杀!
“节度说的是……”吕嗣立目光闪烁起来。
他已经有资格拜任宰执。
但,竞争对手太多了。
尤其是这些人里,还有好几个都是皇太孙身边的人。
所以,想要真正拜任宰执,几乎不可能。
但,若能立下功劳……
只是……
吕嗣立看向耶律琚,问道:“节度为何不自己进言呢?”
耶律琚微笑起来:“北院大臣主战的太多了,多某一个不多……”
“只有学士这样的文学之士主战,天子才能下定决心。”
这倒是事实。
可是……
“节度缘何要帮下官?”吕嗣立盯着耶律琚。
他自不会天真到以为他和耶律琚在这南朝喝过几次花酒,一起分过钱就是自己人了。
耶律琚轻笑着,道:“学士应该是知道的,某在南朝有不少朋友。”
“其中,有几个朋友,还是做那风月生意的。”
吕嗣立点点头。
他自跟着耶律琚去过桑家瓦子,知道耶律琚在南朝神通广大,认识的人三教九流都有!
老实说,最开始,吕嗣立都惊呆了——耶律琚竟在这南朝,如入无人之地,出入风月场所,南朝的官兵,全当没看见一般。
这太夸张了。
但很快,吕嗣立就明白了——这不是耶律琚厉害,纯粹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每年三百万贯的指定贸易额度下,南朝的商贾就和蜜蜂嗅到了蜜糖一样嗡嗡嗡的围了上来。
在交子开路之下,自是畅通无阻!
“某那几个朋友,想要得到一条稳定的新罗婢供应渠道……”
“学士应该明白吧?!”
吕嗣立听着,点了点头。
大唐时新罗婢的美名,传遍天下,至今不衰。
汴京人的瓦肆,若能有新罗婢出现,生意肯定会更好。
“不瞒学士,那几位朋友答允了某,只要事情能成,愿给这个数的干股!”耶律琚伸出三根手指来。
“若学士可以促成此事,某愿分一半与学士!”
“此外,学士家的子弟,日后若来南朝经商,某的那几位朋友是愿意行方便的!”
“而且……学士啊……人言狡兔三窟……学士就没想法?”耶律琚目光灼灼的看向吕嗣立。
吕嗣立自然是秒懂。
他沉吟起来,犹豫起来:“这样不好吧……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嘿!”耶律琚笑起来。
若是旁人说这句话,他耶律琚还会信。
可吕嗣立说这样的话,他是不信的。
因为,吕嗣立的底细,耶律琚是最清楚的。
和他一样,吕嗣立是当年魏王(耶律乙辛)提拔起来的。
魏王败亡后,他就转身,想要挤进皇太孙身边。
但没有挤进去,最后没有办法,就死乞白赖的抱上了兰陵郡王的大腿。
标准的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什么气节、骨气,统统没有!
但是贪婪、好色的程度,连他耶律琚也要甘拜下风!
吕嗣立咽了咽口水,看向耶律琚,问出了他最后的疑虑:“贩人为婢,南朝能允?”
南朝的士大夫们,可是最唾弃以人为畜的事情了。
一个两个,私底下悄悄的买卖,可能还无所谓。
但若是成百上千……
南朝的士大夫们恐怕就要暴走了。
耶律琚笑起来:“如何不行?!”
“只要想个法子,给南朝一个台阶下就行了。”
“譬如说以牙行为名目来做!”
他现在在汴京的外室李师师,当年就是通过牙人与桑家瓦子的人签了契书,拜了买主当养父。
养父教育女儿,是不是天经地义?
哪怕打骂虐待,也是为了她好!
而女儿怜惜养父孤苦无依,情愿自愿为娼,与瓦子签下契书,在瓦子里卖笑赚钱,是不是很合理?
中间加一层皮而已,多大的事情!
吕嗣立愣住了:“这样也行?”
“权变嘛!”耶律琚笑起来。
吕嗣立颔首:“也是……士大夫当会权变。”
这个事情确实做的!
特别是对他个人来说,可谓是公私两便。
既能作为首倡对高丽用兵的文臣,得到天子欢心,也可以在南朝捞到好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耶律琚那一句‘狡兔三窟’打动了他。
他虽然是文臣士大夫,但终究额头贴着魏王的标签。
他也怕未来的皇太孙清算他。
狡兔三窟,想办法在南朝这边,留条后路,确实不错!
于是,吕嗣立当即道:“那下官这就去写奏疏,然后命人快马送回南京!”
“善!”
……
两个时辰后。
耶律琚在都亭驿内的一处密室,见到了刑恕。
两人见礼之后,耶律琚就将一封信,塞给了刑恕,道“烦请刑学士,将此信转交给桑家瓦子的杨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