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人架在了他脖子上。
“大帅!”张之谏被吓坏了,立刻尖叫着问道:“为何?”
他可是鄜延路的兵马都监啊!
同时也是正七品的皇城使遥领坊州团练使!
国朝才多少遥郡?
熙宁以前不过二十,如今也不过五十!
遥郡是武臣中的待制,无圣旨即使是文臣宰相也轻易奈何不得!
何况,刘昌祚也是武将!
刘昌祚从自己腰间取出一块金牌,对着张之谏一照。
天子钦赐,皇权象征!
“张之谏,汝好大的胆子!”刘昌祚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两宫慈圣,少主手诏河东吕大帅,命其巡边的旨意,汝也敢抗旨不尊!”
“竟至西贼入寇而不闻,更令少主指挥落空!”
“汝罪莫大焉!”
“拿下!”
左右亲卫上前,一人一脚,粗暴的将张之谏踹到在地上,直接按住。
然后,就有着人举着厚重的枷锁上来,不由分说套在张之谏脖子上。
张之谏拼命挣扎,在地上大叫起来:“管军!管军!末将冤枉啊!冤枉啊!”
“吕吉甫何曾告喻末将,有少主手诏?”
吕惠卿有天子手诏?
这个事情让张之谏如遭雷击。
“管军……管军……”张之谏还在哀嚎。
刘昌祚摇了摇头,下令道:“堵住这贼将的嘴,将之好生看押,不可令其有丝毫闪失!”
他看着张之谏的嘴脸,恨不得一刀砍了这个混账!
吕惠卿是河东经略使,大行皇帝还让他兼任了鄜延路安抚使。
人家本来就有着对鄜延路的指挥权。
即使没有,吕惠卿以资政殿学士、河东经略使的身份,向他这个延州知州下令调兵,他也不敢不从!
你张之谏什么东西?
大帅将令也敢不遵?!
简直是找死!
他自己找死也就算了!刘昌祚就担心,被这个混账连累了自己!
现在好了,捅马蜂窝了!
昨天晚上,汴京使者送来的命令,还只是让他命张之谏入京。
今天早上,圣旨就变得格外严厉,文字更是直接以‘贼将’相称。
旨意中透露的信息,让刘昌祚胆寒!
少主亲降指挥,命吕惠卿巡边,防范西贼入寇。
吕惠卿都乖乖的听令了。
你一个武臣,还敢抗命?
抗命就算了,但西贼真的举兵入寇了!而且入寇的地方是鄜延路辖区的葭芦寨!
这和谁说理去?
刘昌祚感觉自己真的是倒霉!
五路伐夏打的好好的,他身先士卒,率部击溃了多少西贼大军、大将的阻截,大军都冲进了灵州城。
高遵裕一个命令,他只能乖乖的撤军。
结果……
仁多零丁掘开黄河……
好不容易,终于走出了灵州城之败,自己辛辛苦苦靠着战功又爬到了神卫、龙卫四厢都指挥使、昌州刺史的位置上,成为国朝少数的正任武臣,还以武臣知延州。
有生之年,拜为节度使,受封国公,总算有了希望。
好了,又一个天降大雷!
就在延州城里的鄜延路兵马都监,出了抗命不尊而且抗的是刚刚登基的少主的命的事情!
刘昌祚是将门世家。
他太清楚,汴京的敏感性了。
搞不好,在两宫眼中,他这个管军都可能被打上‘不值得信任’的标签。
以后再想领军作战估计都是奢望!
刘昌祚越想越气!
最后亲自走上来,踢了已经被堵上了嘴巴,戴上了枷锁的张之谏一脚:“混蛋啊!”
“多少人要被汝连累?”
自他以下,整个鄜延路上下大将,现在都得想办法,怎么和汴京表忠了。
一个不好,被少主认为是张之谏一党,或者被怀疑和张之谏关系密切。
这辈子都别想出头!
刘昌祚可听说了,少主记忆力特别好,而且特别会记仇的事情。
“还不押下去?”
“等天使到来,械押京师!”
“在此期间,贼将张之谏,但有丝毫闪失,本帅拿尔等项上头颅是问!”
“诺!”诸将轰然应诺。
刘昌祚扭头看向那些已经呆如木鸡一样的经略安抚使司的文臣武官们,对他们训斥道:“都还傻站着做什么?”
“好好想想,如何自辩吧!”
兵马都监出了问题,他的,这辈子都别指望有什么机会出头!
所有人幡然惊醒,然后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注:续资治通鉴长篇,四月乙酉条: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昌州刺史、知延州刘昌祚令入阙供职。可见,刘昌祚在这个时候在鄜延路,他要等六月赵卨赴任了延州才会回汴京。
PS:今天作者君的泰山在广西的小区摔了一跤,要住院………所以,视频问了好久,耽搁了码字!
等下还有第三更,月票补更就只能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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