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哪有人喜欢干活的？我帮你。”
“不必。”
宁小草再次拒绝了他。
“小草——”
“龙临。”
见龙临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宁小草忍不住喊了一声。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逗着我玩，很有意思吗？”
“什么？我没有打算逗你啊，我就是——”
“不要再对我好了。”
宁小草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
“我知道，我们一起长大，你将我当成了妹妹，所以你想着要照顾我，但是，这样是不对的，因为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成是我哥哥，我已经有哥哥了，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
“对不起，小草，我——”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是我自己太过理所当然，是我太过一厢情愿了。”宁小草说着说着，眼泪又有些忍不住了，她扔下斧头。“你唯一的错，就是对我太好了，这才会让我误会。”
“对不起。”
龙临低下头，声音里面也多了几分黯淡。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
小草从口袋里面掏出帕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我已经可以慢慢地将你放下了，只要你暂时别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可以放下你的。”
“当然了，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长，等我嫁人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兄妹了。”
宁小草的声音有些颤抖着，一颗心高高地抬了起来。
她这般说，其实也有点儿逼迫龙临的意思。
这是她最后一次试探了。
龙临是在乎她的。
她很清楚。
所以，这些话，半是真心，半是假意。
她当然希望龙临能够留在她身边，但是却不稀罕这陪伴的身份。
想要陪着她，可以，只能够以她丈夫的名义。
若是不能，那就远离她，离得她越远越好。
当然，如果有一天，她成亲嫁人了，那么就代表她已经彻底将龙临放下了。
那么龙临出不出现，也完全不会再影响到她了。
“对不起。”
龙临依旧是这句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我——”
在龙临说出对不起的那一刻，宁小草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的心好像在疼，但是又好像不疼了。
哀莫大于心死，她啊，好像真的彻底死心了。
似乎没有人发现，一缕淡淡的黑雾突然缠绕住了宁小草的小腿，一点点地顺着她的身体往上，直到渗入她的心脏。
宁小草的瞳孔变得更黑了。
最外面的一层，裹了一圈儿红色。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宁小草猛地抬高了音量，听她的声音，她好像是哭了，但是这一刻，龙临却很清楚的地看到，她的唇角竟然挂上了笑意。
眼睛也一如既往地明亮，不，似乎比以往还更加黑亮了。
“以后，不要再和我说对不起了。”
“小草？”
“龙哥，我知道我刚刚说的话，可能让你纠结了，这样吧，我收回来了，我们——就当是兄妹吧。”
看看，这种话，她都能够带着微笑说出来。你想要当兄妹，那就当吧。
当一辈子的兄妹——
明明就在前一刻，她还因为龙临的拒绝而想哭，可是这一刻，她却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若若是从前的她，肯定会哭得稀里哗啦，甚至是抱着他的大腿哭泣，求他，然而现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不就是比心肠硬吗？
她也可以。
宁红则一张脸都黑了。
“龙临，你先回去吧。改日再来吧。”
“可是小草她——”看着有些不正常。
“没事，这不是想通了吗？对你来说，这是好事，不是吗？”
所以不要在纠结这些了。
这龙族的男人怎么这么磨叽，他真的不清楚，就是因为他，才会让小草变成这样子的吗？
龙临一脸担忧地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宁红则就直接拉着宁小草回房间去了。
“哥哥？”
“想哭就哭吧，修真之人，本就是要随性，你这样压抑自己，反倒是对修行不利。”
“哥哥，我不是不想哭，而是哭不出来。”
宁小草抬起头，“说真的，我以为我会很痛苦，你也看到了，前一刻我还在尝试着要逼他做选择呢，我希望他可以为了我们多年的感情选择我，但是其实想想也该知道，若是真的选择我的话，当年他也就不会离开了。”
“小草——”
“不过，当他真的做出了选择以后，我突然发现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受，我觉得，那一刻，我好像没有那么喜欢他了。”
“他就像我劈过的那根最硬的柴，既然没有办法一刀两断，那就一点点地劈吧。虽然时间花得久了一点，但是那根木柴依旧让我片成片了。”
虽然宁小草说得很轻松，但是她这个样子，却更让宁红则担心了。
小草的样子很显然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