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因的事情让赵庆奇失了逛街的心思。
但是宁红则却依旧将他拉了出来。
“这人都已经出来了,怎么能够浪费时光?不过,需要你换一身衣服。”
“那你想要带我去哪里?”
赵庆奇拉了拉自己身上粗布麻衣,也不知道这人是从什么地方拿来的,这布料粗糙得很,虽然里衣还是上好的细棉,但是脖子却被这衣服磨得发痒。
让他总是忍不住伸手去拽它,“这衣服太难穿了。”
宁红则伸出手为他整理着他的衣领,那细致温柔的模样让赵庆奇呼吸猛地一窒。
“这衣服乃是粗麻所制,寻常百姓人家穿的几乎都是这些。”
“他们怎么穿这么难穿的布料?为什么不穿好一些的棉布?”
赵庆奇话音刚落,就看到宁红则似笑非笑的表情。
“晋书中有一惠帝,在他执政期间,大旱,百姓无粟米充饥,官员上报此事,惠帝反倒问了他一句,何不食肉糜?”
“这人莫不是傻子,这米都吃不起了,哪里能够吃得起肉?”
“很好,你倒是比这傻子聪慧了几分?“
宁红则拍了拍赵庆奇的脑袋,赵庆奇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故事分明就是嘲讽他来着,“九千岁大人,我——”
“嘘,在外面不要喊我九千岁,你可以喊我大哥,又或者,直接喊我名字便可。”
“宁红则?“
赵庆奇脱口而出。
在喊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胸口突然有些发闷,一股莫名的欢喜和悲伤席卷而来,让他整个人不由得晃了晃。
这是什么感觉?
怎么这么难受?
看到他似乎快要昏厥的样子,宁红则伸出手,搂住他的腰肢,将他往怀中一带。
“你怎么了?”
差一点点就摔了?
“不知道,就是莫名觉得哀伤,心情很难受。”
“寻个地方歇息一会儿吧。”怕不是有低血压吧?
宁红则就这么半搂着他行走,“我们现在在宫外,我就不对你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
赵庆奇没好气地道。
约莫半盏茶后,赵庆奇缓了过来,却是没舍得推开宁红则,倒是宁红则看他神态恢复了正常,便松开手,让他自己行走。
“我今就是想要带你看看为什么百姓不穿棉布,而要穿粗麻。”
“皇帝其实是很容易被人蒙蔽的,句大不敬的话,我若是想要欺骗你父皇一些宫外的事情,易如反掌。”
“那是因为父皇相信你。”
“皇帝的信任其实是柄双刃剑,你父皇虽信任我,但是前提是我的所做所为符合他的心思。一旦发现我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第一个杀了我的,也是你的父皇。”
赵庆奇垂下头,没有反驳。
他的父皇确实是这么一个人。
“我,我以后不会变成他这样的饶。”
宁红则含笑不语,“以后再吧。”
赵庆奇年纪不大,虽然很想再和宁红则多辩驳几句,但是很快,就被街道两旁的热闹给吸引住了。
街头吆喝声,卖艺声,几个杂耍的人就将他全部的心思都给吸引住了,更不用那泥人风筝了。
宁红则去买了两个糖人,递给了赵庆奇。
“给你,试试看。”
黄澄澄的糖人看着就赏心悦目,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这可是你让我吃的,可不是我嘴馋、”
赵庆奇一脸倨傲地接过糖人,口口地咬着,才一入口,就被那甜蜜的滋味给征服了。
眉眼都弯了起来。
不过,这可不是宁红则的最终目的。
宁红则又带着他往城外走去。
至于身后多了一条名叫姜云华的尾巴的时候,他也置之不理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
看着那些喧嚣热闹渐渐远离,眼前的景色越来越单一,街道两旁的屋子也越来越老旧,赵庆奇忍不住问道,
他倒是不觉宁红则想要伤害他。
毕竟他位高权重,句难听的,就算他真的捏死了自己,只怕父皇也不会太过在意,反正还有三个儿子呢。
“你要带我去乡下?”
脚上踩在了泥泞的道上,两侧的杂草搔得他腿脚发痒。
满目望过去,全是一望无垠的田地。
秋收刚过,田地都是光秃秃的,倒是有好几个老农,正在给土地除根松土。
汗水从他们被晒得黝黑的脸上滑落,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欢喜。
几个孩子还在田埂上玩游戏。
他们都穿着粗布麻衣,脚上是草编织的鞋子,可是他们——似乎都很快乐?
一瞬间,赵庆奇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爷,今年的收成怎么样了?”
“好哇,今年的收成比往年都好,这几年来风调雨顺的,收成年年都好。”老农乐呵呵地回答着。
宁红则又带着他问了好几个老农,每一个都喜笑颜开的。
宁红则又带着他在村子里绕了一圈,还带着他在附近的农家吃了一顿饭。
夹着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