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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珍策马回到了陆正垒设的宴席处。
水珍跳下马,大呼道,“陛下,出事了。”
眼见水珍一脸刮伤,陆正垒赶忙问,“出了何事?”
“射猎出来了几个黑衣人要杀我,九王爷为了救我和蔺小姐掉下了暗崖。”
“炀儿。”坐在薛氏旁边的戴妃,扶着额头,瘫坐在地,“都是那个蔺家女,她就是个祸害。”
陆正垒瞪了戴妃一眼,蔺凤英虽然没来,但是蔺家好几个亲家却都在场。
水珍本就生气,瞠目怒道,“这位娘娘何出此言!蔺小姐随着九王爷掉入了暗崖,怎么成了祸害,我水珍第一个不同意!”
“还不快去找!”陆正垒拍着桌案疾声道。
兰珏拉响了信号烟,越溪和卫商几个一会便会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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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崖之下。
暗崖并不是很高,蔺时冉掉下来时,被一棵树挡了一下,故而掉下崖底只是剐蹭伤了,并没有摔晕过去。
她扶着挫伤的腰,沿着暗崖下的溪流一直找寻陆竟炀。
一边走,一边喊,一边哭。
终于在溪流边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陆竟炀。
“陆竟炀,陆竟炀……”
蔺时冉扶起他的上半身揽在怀里。
陆竟炀胸前伤口处的血色也有些黑,难道是匕首有毒?
蔺时冉使出全身力气才把陆竟炀拖到树荫下,使他的背靠在树上。
用袖箭划开他的衣服,略微俯下身,用嘴吸出了伤口处黑色的血。
吸一口,吐一口……
直到伤口处流出的血是鲜红色的。
陆竟炀有些吃痛,慢慢醒了过来,“冉冉……”
蔺时冉抹了抹唇上的血,微微启唇,“你等一下,我去溪边打些水。”
蔺时冉生怕他看出端倪。
她先是在溪边漱了漱口,洗了洗唇,又用荷叶盛了些水回来。
“陆竟炀,你先喝一口,我给你上药。”
陆竟炀极其听话地喝了一口水,虚弱地抬起左手,扯了一个笑容,“我如今怎么这么脆弱了,不过是挨了一刀。”
蔺时冉的泪涌了出来,“什么叫不过是挨了一刀,你病才刚刚好,又挨了一刀。”
蔺时冉掏出秋猎之前,秦棉给她的凝血散,这药劲比金创药更强一些。
蔺时冉一边掉眼泪一边把药撒在陆竟炀的伤口之上。
陆竟炀疼的“嘶”了一声。
包扎好伤口,她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抱着陆竟炀哭出了声。
“对不起,自从我要嫁给你,你就一直遭人暗算、受伤,都怪我,都怪我……”
蔺时冉知道,无论是在菱洲还是这次秋猎,都是薛氏母子的算计。
如果自己没有要嫁给陆竟炀,他就不会受到无辜的牵连。
陆竟炀有些懵……他轻拍着蔺时冉的后背,试探道,“冉冉这是原谅我了?”
蔺时冉抽抽噎噎地直打哭嗝儿,连忙点了点头。
“对不起,都怪我。”
陆竟炀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说道,“怎么会怪你呢?你都不知道,你来镇宁王府求我娶你的那天我有多欢喜。”
那天,他确实很欢喜,就好像天上掉馅饼砸到了他头上。
“傻瓜,陆竟炀你就是个傻的。”蔺时冉又是哭又是笑,小声喃喃道。
缓了一会儿,陆竟炀有了些力气,蔺时冉便扶着他往前走,走到了一处似是荒废了的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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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崖之上,薛氏早已秘密令其余暗卫把其他暗卫的尸体运走,就连打斗的痕迹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派来的暗卫已被陆竟炀杀了大半,再也分不出人手去追杀陆竟炀二人。
饶是水珍带着一众侍卫去寻,也没分清是哪处是二人坠下的崖边。
越溪赶来的时候,有一个青色衣衫的女子跑到了他面前,“诶,戴面具的大色狼。”
越溪嘴一撇,生理性的一个冷颤,“是、是你。”
“你是镇宁王府的人,带我一起去寻王爷和冉冉吧。”秦棉的眼神透着期待,“若是王爷或者冉冉受了伤,也好及时医治。”
越溪嫌带着一个女人太过麻烦,刚要开口拒绝,秦棉便掏出一根针,举到越溪面前歪着头笑了笑。
越溪左眼直跳,他还没有惧怕过什么人,这秦棉算是破天荒的头一个。
这女人简直是克他来的。
“带个医师自然是好。”越溪立马便妥协了。
此时,已是快入戌时。
寻找陆竟炀二人的队伍分了好几批,蔺时菲夫妇也带着一小队人举着火把去寻。
“往日便传戴妃看不上我家小九,在霁月宫还欺负过小九,我一向是不信的,自当是别家小姐嫉妒,刚刚听戴妃那话头,果真是有此事。”
蔺时菲气作一团。
“夫人莫急,小九有王爷护着,又有蔺家阖家作为后盾,戴妃不能把她怎么样。”靳源东赶忙安慰。
“戴妃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祸害,九王爷尚未退回聘礼,她一个妃嫔娘娘,便如此说未来儿媳,竟不给我蔺家留一点颜面。便是圣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