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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菱洲的叛军果然出动,蔺时冉来不及回驿站,只好躲在巷子里,远远看见叛军手上的长刀,还是整个身子都在颤,摩挲着双手,不停地吞口水缓解紧张。
下山的叛军不多,那些叛军掀翻了街上的摊位,燃起了几个火把,随手点燃了几个摊位。
蔺时冉猜测,他们这番出动,应该是想引出陆竟炀一伙,对陆竟炀带的人马摸个底。
见动静不够大,便开始踹门,往百姓家里闯。
倏尔,一个女子被其中一个叛军提了出来,衣衫不整,哀嚎求饶。
蔺时冉刚要用袖箭,便看见穿着便衣的兰珏连同两个黑卫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几招后,便要了那几个叛军的命,但还有一个叛军,身手矫健,逃走了。
蔺时冉刚起身要叫住兰珏,一柄长剑便抵在她的脖子上。
那握剑的人抬头一看,便扔下剑,惊讶道,“冉冉。”
是陆竟炀。
被长剑抵在脖子旁边,蔺时冉往后一瘫,便被陆竟炀一把拉住,抱进了怀里。
怀里的人还在颤抖,停不下来,陆竟炀只好一下下的轻抚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冉冉,都怪我,没能认出你。”
“王、爷。”蔺时冉缓过神来,一字一顿道。
“我在,我在。”陆竟炀赶忙回复。
“主子。”
兰珏绕了一圈,又不知从哪窜了出来。看到蔺时冉,挑眉一惊。
“冉冉,我们先回去。”
蔺时冉像只受惊的小鹿,任凭陆竟炀的大手牵着,去往陆竟炀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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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洲小院。
陆竟炀给蔺时冉拿来一杯热茶,“冉冉,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你。”
蔺时冉有些脸红害羞,毕竟一个未嫁女跑到这么老远找郎婿,即使是陛下赐婚也不大合规矩。
陆竟炀内心既惊喜又担心,平色道,“蔺将军可知道?”
蔺时冉垂着眸子,“爹爹不知道。”
“兰珏,一会儿趁着天亮送王妃回都城。”
陆竟炀语气依旧温柔。
但是态度却很强硬,并没有和蔺时冉商量。
“陆竟炀,我知道你在为我那天说的话气恼,可我大老远过来不是为了私事。”
蔺时冉走过去关上正厅的门,顺便连推带搡把兰珏轰了出去。
“冉冉,菱洲如今很危险。你回都城,我也能放下心。”
“我曾随爹爹在这里剿过山匪,十分熟悉这里的地形,我能帮你。”
蔺时冉走到陆竟炀跟前据理力争,“陆竟炀,这一切本不该发生,不该有叛军,不该有菱洲的动乱。
这一些都是陆竟林做的,以前他对你虽也有敌意,但未曾动过杀心,如今因为我,他和薛氏动了杀心,我不能坐视不理。
今日那些人不过是为了引你们出来,打探底细,趁着叛军之事,杀你。”
陆竟炀不想点破蔺时冉惧怕刀剑这件事,这件事也最让陆竟炀担心,“我能解决好,你在都城等我回去便好。”
“不行!我偷偷卜过巫卦,卦象说你在菱洲会有危险,我不能不顾你。”
蔺时冉背过身又道,“虽然是我想尽办法要嫁给你,但我不想你单方面保护我,我蔺时冉想与你并肩同行,即使是面对危险,也与你一起迎难而上。”
陆竟炀从前只见到蔺时冉战场上的飒爽,却没想到她如此倔强。
陆竟炀逐渐妥协,“留下来,可以,不过你要一直跟在我身边。并且答应我以后不准自作主张来找我。”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主子,天快黑了,属下该和王妃起程了。”
兰珏总是如此一本正经。
“兰珏,你进来。”蔺时冉眉眼弯弯笑着招呼他。
见兰珏没有动静,陆竟炀无奈道,“王妃叫你进来便进来。”
“是,主子。”
蔺时冉觉得兰珏可爱的像一只只认一个主人的猎犬。忠诚且憨傻。
“兰珏啊,等我给你攒些束修,带你去越溪那里学一学如何?”
陆竟炀听了这话,笑着摇摇头,他这王妃同越溪一样爱逗兰珏。
兰珏天真道,“王妃让属下学什么?”
“哎,等我把你带到越溪那里,越溪便知道教你什么。你若是再不学,怕是以后连媳妇都讨不到了。”
兰珏听得一头雾水,看了一眼他家主子,似是求助。
“别逗他了。他一向这样板正的。”
“王爷,一会儿我便画个简易的山形图出来。”
“吃过晚饭再去。”
陆竟炀走过来牵起蔺时冉的手,发现她手背上有鞭痕,便抬起来仔细看。
“这又是怎么弄得?你怎么时时有伤。”陆竟炀的言语中都透着心疼。
蔺凤英那日打得狠,蔺时冉又涂过些加了料的金创药,即使是后来擦了下去,也放慢了愈合的速度。
蔺时冉习惯性的抽回手,却被陆竟炀逮住腕子。
“我同你说过,以后在我面前不用那么要强。你每次都是习惯性地藏起来,无论是自己的委屈还是伤。”
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