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东明殿内。
“陆竟林,你这个年岁,虽是血气方刚,朕可以理解,但是你好歹要顾及天家颜面,在你亲娘的赏花宴还敢如此放肆。这才几天你就给朕整了两次!”
陆正垒怒其不争,一把掀了桌子上的东西。吓得一众宫人都跪了下来。
“你你你,简直是饥不择食!你好歹弄清楚对象是谁!你是皇子,不是外面的公狗!”
陆正垒抄起旁边的花瓶一把砸在跪在地上的陆竟林身旁。
“父王,儿臣昨日确实是被那宫女下了药,才做了糊涂事。”
陆正垒最近本来是准备要下诏立陆竟林为储君的。
如今陆竟林做的荒唐事传遍了都城,立储之事也只能先搁置。
“你没有克制力么?朕将来如何放心委你重任?”
“儿臣知错。一定谨记父皇的教诲。”
“你最好是从今以后谨言慎行,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朕听闻那蔺家小姐去换衣衫,怎么这么刚好你出现在内殿呢,朕问你,你存何心思?”
陆竟林低头狡辩道,“只是赶巧,儿臣没想怎样。”
“我北晟没有比她更好的女娘了么?还是你非要蔺家女?”
“儿臣就是喜欢她。”
“荒唐!”
陆正垒起身拍案,“朕已经把她赐给你九弟做正妻了,林儿啊,你要是再犯糊涂,朕就把蔺家的三小姐赐给你做正妻。”
蔺家三小姐——蔺时楠在战场上受了伤,只能坐在轮椅上,从那以后,蔺时楠日日像是失了神,只把自己关在官洲老家的院子里,至今未嫁,蔺母也一直陪着她。
“儿臣不要娶瘸子。”
“那你最好从此安生,离你九弟媳越远越好!”
陆正垒看陆竟林依旧不死心的样子,又捏了捏刚才就突突突的太阳穴。
“镇宁王到。”宫人从殿外通传一声。
陆正垒缓了缓神色,正色道,“宣。”
随后他指了指长案左前方的椅子,示意陆竟林坐下。
“父王万安。”
“起来吧。老九啊,昨日的匪贼可都料理好了?”
陆正垒见到这九儿子,一开口就是正事,没有多一分的寒暄,谁让他这个九儿子这么好用。
“父皇,昨日的匪贼都已伏案,都是些蝼蚁之辈,说是匪贼都是高看了他们。”
“九弟惯会说这些夸大自己的话。”陆竟林没好气儿的说道。
陆竟炀瞪了陆竟林一眼,眼神冷冽。
“行了,多大了还斗嘴。”陆正垒道。
“父皇,后日便是良辰吉日,儿臣想省去其他繁文缛节提早下聘。”
陆正垒一愣,心想这样也好。老九成了亲,木已成舟,老七就不会再搞这些小把戏了。
“你不要面子,蔺家还要面子,父皇,这礼节万万不能省,不然百姓会说,皇家怠慢臣下。”
“七哥众目睽睽之下强要了永乐宫的宫女,皇家的颜面昨日全让七哥丢尽了。”
陆竟炀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是在陈述政事,这也是最让陆竟林跳脚的一点。
“老九,你敢妄议兄长,我那是被那宫女下了药。”
“行了,吵什么嘴,朕还活着,要打出去打!”
陆正垒气恼道,“老九说的事儿允了,后日下聘,免得诸多麻烦。”
“谢父皇。”
陆竟炀出了东明殿不久,陆竟林便从后面追了上来。
“老九,你是决意要和我过不去。”
陆竟炀停住脚步,冷冷道,“我原先尊你敬你,是因为你是与我血脉相连的兄长,但我如今才发现,血脉相连已经不能支撑我尊你敬你的这份心。
陆竟林,离我夫人远些!不然我挑了你!”
最后一句话,陆竟炀是咬着牙说的。
他盯着陆竟林的神情像是要生嚼了他。
“你,陆竟炀你胆子大了,你不过是一个妃子生的,也敢对我吆三喝四,待本王登基头一个便废了你,到时候蔺时冉是谁的,可说不定。”
“陆竟林,你记住你今日的狂言,世事无常,往后之事谁又料的定呢?”
陆竟炀一把掐住陆竟林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开口道,“离我夫人远些,不然别怪我废了你,到时就算你成了北晟君王也照样没法传宗接代。”
随后陆竟炀一把把陆竟林扔在地上。
大步往前走去,独留陆竟林在地上止不住的咳。
——
镇宁王府。
“大白天的,你怎来了?”陆竟炀看着推门进来的越溪道。
“真是没心肝。你上次托我寻得物件儿我给你寻来了,废了我不少功夫呢。”
闻言,陆竟炀笑了,“还是你有能耐。”
“一沾你夫人的事儿,总是眉开眼笑的,爱情这么让人上头么?”
越溪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下,“你说你这着急忙慌地下聘,蔺将军能愿意么?蔺将军对你印象虽好,但也仅限于政事方面,你以前成日流连烟雨阁,老丈人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你么?”
“越溪,你这张嘴能不能消停会儿。”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