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的雾气,像是一条条扭动的小蛇。
浑身一个激灵,她睁大眼抬头再去看容慎,像是才清醒过来这个男人漂亮近妖邪。近距离下,她发现男人的眸色不是墨色,而是过分暗沉的红。
……他不是人!
“啊——”孙茉莉正要逃,忽然被那些雾气缠绕,雾气化蛇将她捆束勒紧,争先恐后的汲取她的生命往她身体里钻。
孙茉莉浑身疼痛流血,她惊恐求饶:“我错了,放、放过我不要杀我!”
容慎的魔丹枯竭太久,一感受到血液的芬芳开始横冲直撞。
无论孙茉莉如何挣扎,都逃不开这些围困她的魔气,小秀眼看着自家小姐枯败萎缩成干瘦老太婆,最后活生生被吸成一具干尸,暴虐的魔气嗜血将其活生生撕成血雾,小秀被吓得尖声软倒在地。
“救、救命——”
“妖怪杀人了!”
不等小秀爬离这里,丝丝缕缕的魔气从她脚腕往上缠绕。杀了孙茉莉后,这些魔气已经可以聚凝成一条粗.壮巨蟒,缠绕小秀对着她张开血盆大口。
“啊——”尖叫响彻云霄,在树上栖息的飞鸟受惊飞离这片区域。
屋内,夭夭昏睡中颦起眉头。
竹屋外的不远处,三名侍从嘶了声,有人问:“你们有没有听到女人的尖叫?”
“不会是大小姐吧?”
正准
备闯入竹屋查看,身侧的暗影中传出粗.重的呼气声,侍从警惕拔剑,“是谁在那里?!”
两团幽幽赤色晃在夜中,逐渐朝着他们靠近,三名侍从僵傻在原地,他们看到,有一条乌黑的龙从暗处探出脑袋……
.
夭夭被惊醒了。
升上青境后,容慎的术法只能困住她短短片刻。
她醒来头昏脑胀,发现本该躺在榻上的身影不在,自己不知何时被人抱放在了榻上。她怎么可能会睡这么沉?不应该啊。
“云憬?”夭夭起身,对着漆黑的卧房喊了一声。
一些模糊的记忆停滞在脑中,她总觉得自己刚刚有醒过,但不知因何又睡了过去。
推开房门,过凉的夜风吹入口鼻有些锐利,她拢了拢衣袖踏上长廊往外走。竹屋外,容慎感受到夭夭的靠近,让黑龙一口吞噬掉他们迅速消散。
从长廊走出,夭夭看到容慎正站在屋内,她连忙跑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问:“你怎么出来了?”
容慎反握住她的手语气平常,“屋里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真的吗?”夭夭不太相信。
休息过后,容慎一改先前的虚弱,眉眼也恢复往日的精致妖冶,借着月色,夭夭见到他眉心的印记殷红似含了血,忍不住抬手去碰。
指腹沿着蜿蜒魔印轻轻擦过,容慎顺从低眉垂落眼睫,夭夭转过手查看,并无在手上发现可疑的红色染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夭夭张口正要问,容慎忽然对着她斜了斜身体,夭夭紧张的去扶,“云憬,你怎么了?”
容慎按了按额角佯装疲惫,“好似还有些不舒服。”
高大的身体蹲身往夭夭肩膀上枕,他搂着夭夭轻轻蹭了两下,带着恳求吐息很轻,“夭夭再陪我去睡一会,好不好?”
夭夭哪里忍心拒绝,抛下一堆问题忙扶着他往屋内走。
竹屋外的不远处,微风吹着草丛沙沙作响。
四名侍从有三人被杀,余下的那人因不舒服跑入林中方便,刚好躲过一劫。
身体颤抖剧烈,他捂住口鼻被吓得几次没了呼吸,等到竹屋的两人消失,他屁滚尿流的往山下跑,疯了似的自语:“妖怪杀人了,妖怪杀人了……”
“……”
清晨,夭夭醒的很早。
她心里压着事睡不踏实,梦中光怪陆离毫无逻辑,她竟看到容慎觉醒了魔神血脉大开杀戒,最后被众仙门活生生用杀阵撕裂本体。
想也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因为若真到了那一天,夭夭一定会陪容慎到生命尽头,怎么舍得让他独自面对这些。
身边的呼吸平稳,她一夜不安,反倒身边的人睡得很沉。
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眼睑,夭夭扭头,看到容慎环抱着她睡颜宁和,这副模样哪有半分魔神的杀戾,他怎么可能会变成魔神。
轻轻摸过容慎眉心的印记,夭夭不信。
起身时,腰间缠绕的手臂收紧,容慎带着几分沙哑睡意询问:“你要去哪儿?”
夭夭一根根去掰他的手指,“米缸面缸都空了,后厨储备的果蔬也都吃光了,我下山去买点。”
“我陪你去。”容慎作势也要起身。
夭夭忙将他按回,“你还是躺在榻上好好休息吧。”
对上容慎的眼睛,她掩盖担忧笑了笑,开玩笑道:“我把你真容掩盖的那么严实还能招来桃花,我可不敢再放你出门了。”
“金屋藏娇知道吗?”
替容慎拉了拉松散的衣领,她凑上前咬容慎裸.露在外的脖子,尖锐的小牙刺到皮肤又痒又麻,容慎呼吸一滞,正要把人往怀里按,夭夭灵活躲过他的禁锢逃开。
“你好好休息,乖乖等我回来哦。”夭夭跑出了房门。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