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出来,许随暗自用指甲掐了一下掌心,把眼泪逼回去,回以她一个温柔的笑。
“还是被你知道啦,哎,游戏失败。”胡茜西吐了一下舌头。
许随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笑着说:“不是失败,是我们陪你一起把游戏通关。”
“你不要担心,心内的医生是我的同事,还有我在香港读书时,认得一位权威的医学教授,专治疗心脏病这块的,”许随拇指按了一下她的手背,说道,“你信我,我可是医生。”
“总之,一定好起来的。”许随看着她。
胡茜西眨了一下眼,说道:“好喔。”
其实这种类似的话胡茜西从小到大听了无数遍,她身体情况怎么样自己清楚,但是她现在想让许随开心一点。
想让身边的人都开开心心,不要因为她的事而皱眉。
12月中旬,周京泽正式加入中海交通运输部飞行救援队。从他赴任开始,许随见他最多的次数竟然是在新闻上。
不是跨省搜救西部匝北因暴雪被困的铁路工人,就是用直升机搜救森林大火遇险的人。
许随与周京泽视频通话的次数少之又少,每次通话都被紧急打断,她心里其实一直很想他。
这个月,好朋友生病的事让许随焦虑又心力交瘁,她每天下班后熬夜大量搜集资料和病例证明,力所能及地联系同行,就连医院的同事都被她搞烦了,对方语气无奈:“住院这段时间她进了两次icu了,你一个学临床的还不清楚吗?心衰是心脏病发展到后期的临床综合症,她是长期反复的心衰,预后情况也差,哎,难。”
最辛苦的其实还是盛南洲,为她跑上跑下,一直守着她。
就这样,许随在兵荒马乱的12月迎来了28岁生日,是圣诞节的前一天,平安夜。
许随暂时将纷扰的心事抛下,化了个淡妆,穿了条蓝色的丝绒裙子,戴了个珍珠发箍,乌眸红唇,温柔又动人。
周京泽特地把假期调到今天,说要陪她过生日。
许随提前到了周京泽定好的餐厅,是一家音乐餐吧。许随落座的时候,服务员把菜单递给她,许随笑着说:
“先等一会儿吧,我在等人。”
七点五十,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周京泽来电。许随神色惊喜,接听的时候声音带了点开心的意味:
“你到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呼呼的风声,周京泽的声音压低,传了过来:“宝宝,抱歉,临时有个紧急任务——”
“啊,”许随眸子一闪而过的失落,但声音佯装轻松,“没事,我一会儿叫梁爽出来陪我。”
“嗯,生日快乐。”
挂完电话后,许随心里一阵失落,她其实有十多天没见到周京泽了,很想他。许随一个人等了一会儿,叫服务员点了一桌子菜,打算吃完再回家买个蛋糕,这个生日就算结束了。
本来许随觉得一个人吃饭没什么的,可是音乐餐厅里驻唱的人在唱着情歌,恰好今天是平安夜,周围又成双入对。
她吃了两口前菜便放下了筷子,低头看着菜单,忽然想点一杯冰果汁来刺激一下味蕾。
许随正认真看着菜单,一道阴影落下来,上扬的声音响起:“这位小姐,能拼个桌吗?”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许随头也没抬下意识地就拒绝。
直到头顶落下一道意味不明的哼笑声,用气音说话带着笑:“我姑娘防范意识还挺强。”
许随抬头,在看清眼前的人时,脸上的梨涡浮现:“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逗你的呗,”周京泽笑,将拎着的蛋糕放到一边,“不过路上拿东西的时候耽误了一下。”
周京泽站在她面前,穿着黑色的夹克外套,头发极短,露出青茬,脸部线条凌厉,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眉骨上有一道疤,依旧是混不吝的模样,身上的气场却愈发成熟稳重。
他的宽阔的肩膀上还沾着雪粒子,像是穿越风雪而来。
周京泽拆开蛋糕,点了三根蜡烛,用打火机点燃,许随立刻双手合十,认真地许愿。
男人背懒散地靠在椅子上,见许随一脸的虔诚,挑了挑眉,开玩笑道:“男朋友沾沾你的光,分个愿望给我呗。”
许随睁开眼,吹灭蜡烛笑:“好啊,我不贪心,分你一个愿望。”
饭吃到一半,服务员拿着宣传单走上前,说道:“您好,今天本餐厅推出了平安夜优惠活动,一起拍照打卡朋友圈有优惠哦,两位是情侣吗?那就是折上折。”
“不用了,谢谢。”周京泽言辞礼貌地拒绝。
许随有点郁闷,刚才服务员问两人是不是情侣他没应是什么意思,哎。她正暗自郁闷中,周京泽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
“我去上个厕所。”
“哦,好。”
人走后,许随正认真用勺子挖着碗里的酸奶捞时,忽然,大厅中央的大吊灯“啪”地一声熄灭,每张餐桌上只剩暖色的暗光。
不远处倏地亮起一道追光,有人拍了一下麦,许随顺着声响看过去,周京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舞台那里,他坐在那里,拿着话筒,目光笔直地看她这个位置,声音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