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流产报告上的信息。
这时,周津塬看到面前停有一双涂着精致酒红指甲油的脚趾,那女人半跪在他旁边。
赵想容犹豫很久,终于下决心回来查看。
卧室里浓黑笼罩,开关按不亮。透过外面的光,周津塬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黑发低垂,肩膀很宽。
她光着脚踮进来,不敢碰他,先从下往上地偷窥他脸色。
从赵想容的角度看,周津塬的额角被冷汗洇湿。浓长的睫毛颤抖,高挺的鼻梁,微抿着薄薄的嘴唇,他正眯着眼睛看着地面,手指鹰隼般仍握着纸。
他知道她回来了,神情松动,却不肯看她。
赵想容脸上还有刚才泪水的痕迹,不过,红唇总是任性地上勾着。她陷入耳鸣时,不仅什么也听不见,也很难说出任何话。
片刻后,赵想容无声地戳了一下他的膝盖骨。
周津塬一动不动,赵想容歪头盯着他片刻,她不清楚状况,再稍微用力地推了周津塬的小腿一下。她用胳膊在半空中比划几圈,想询问有没有事。
周津塬突然间坐直身体,霍地把她的手扇落。
他用尽最后力气,将那份人流报告在手上撕碎,再把碎屑扔到她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前。纸片四散中,他爆炸了:“跪着!少碰我!”
这句说完,周津塬再也无法强撑,他在腹部持续不断的痉挛里,和因为她出现而重新引爆的狂怒中向后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