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塬抬头看着她,他问:“如果我现在答应你,你今晚留下来陪我?”
赵想容气得想踹他,被他按着脚踝,使不上力。
“你精虫上脑了,我给你再找个小姐泻火?告诉你,如果你敢再碰我,再发生上次的事情,我——”
周津塬却打断她:“赵想容,我要你。”
赵想容最近在她的群里,看到一句新的脏话。狗.逼。
眼前有个狗.逼男人平静地说:“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当一个不那么危险的医生。我喜欢血,也喜欢做手术时的感觉,我喜欢当医生。但是我需要平衡,需要保证自己性格里的什么东西不会发展过头。我只是偶尔失控,那些和你无关。我想和你在一起。”
沉默了一分钟,两人打量着彼此。
他们都清楚,对方的内心和那幅天生的好皮囊差之千里。
赵想容先移开目光,她淡淡地说:“这几天别找我,我要自己处理一件事。”
周津塬却说:“对我笑一下吧,容容。”
天快亮了,在道路上的车逐渐多起来之前,赵想容让周津塬把那被她坐得很扁的手包递过来。
她狠踹了他一脚,自己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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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周末,赵想容和她父母吃饭。
没在家里,选的地点是郊外的静谧私人会馆。
漂亮的庭院,石子路,和体贴的服务。赵想容参加各种华丽的和很多人难以想象非常奢华场所。她早已经不会内疚自己的生活,它们就是她朋友圈的常态。
赵奉阳说要迟来,他需要先参加完公司会议。
陈南先到。
她喝了口茶后含蓄地问女儿,和那个小明星分手了。
赵想容花瓣般的唇一翘,从包里掏出小小的,雕刻着的化妆镜照着,什么话也没说。
陈南知道,八成就是散了。
“我当初和你爸差点离婚。”陈南老生常谈,“如果没有你和你哥,不一定能支撑到现在。男女之间那些花前月下都会消失,有什么用?还是需要一些利益关系,把两人拴在一起。婚姻就是办合伙企业,你要有自己的事业,还要懂得妥协,和丈夫结合成利益共同体。豆豆,擦亮眼睛找男人,比周津塬更差的男人,就不必找了……”
赵想容懒洋洋地帮她妈把后面的话接下去。
“一定要找个我看得上的男人生孩子。孩子是我的后代,不仅仅是男人的。做女的真烦,赵奉阳在香港找的代孕妈妈,他也不一定看得上吧。”
“不准像离婚那样草率,也不能签之前的婚前协议……你刚刚说什么?”
在母亲多次追问下,赵想容把周津塬猜测的,赵奉阳之前阻止他去香港的那点小心思都说出来。比如赵奉阳想在香港隐秘地生个孩子。
陈南久久没说话。过了会,她就先走了。
赵奉阳赶来,只看到赵想容正独自坐在沙发上,闲闲地玩着会馆里的珠宝盆栽。
看到他来了,赵想容一笑。“大哥。”她懒洋洋地招呼。
赵奉阳的目光固定在她的脸上:“爸妈呢?”
赵想容回答:“回公司了。”
赵奉阳坐在赵想容旁边,他倒是难得悠闲,还把去法国的行程规划好。
勃艮第地区的名酒庄要去,几个巴黎城郊的贵族城堡要去,又选了些小众的自然景点。欧洲的花园最为出名,分为英式花园和法式花园。前者更强调模仿自然景观,后者有人工更规整的园林景观涉及。
“据说,没出嫁的欧洲贵族小姐和她们的家庭女教师,每天都在自家的花园里散步聊天,只要她们走着的小路变道,小姐就得毫无痕迹地换到下一个话题,这样做,是练习反应能力,让她们在舞会上更好地钓凯子。”
赵想容边说边压着手。
因为听力,她说话的时候总会格外留神身体语言,避免伴有无意识的指手画脚行为。
赵奉阳觉得,赵想容也是贵族小公主。那种致爱丽丝的音乐响起,她穿着蓝色绸缎舞裙,满怀着希望和勇气推开花园的大门,翩翩起舞。
赵想容噗嗤一笑。
说句老实话,她挺希望自己赶紧奔到四十岁,这样就不用花心思打扮,到了穿白衬衫黑裤子都好看的年纪。
赵奉阳的手机在兜里响,他掏出来,按成静音。
赵想容闲闲地和他聊天。
晚上回父母家,她戴着眼罩,在开灯的卧室里睡觉。
她最近失眠得厉害,偶尔又梦到一个被废弃的野地,没去过也没见过相似的地方。里面的植物茂盛生长,里面有一个闪闪发亮的湖,唯一的人工建筑物就是灰色围墙和铜门。
这大概是花园。
花园出现次数频繁,已经成为梦里的一个旅游景点。她打造它,设计它,但只要想到花园归属谁,许晗就会突然出现。
每一次,赵想容都希望自己能克制住,梦里不要向着许晗跑去,最好转身走开。不过每当许晗朝她兴奋地招手,她依然朝着朋友奔过去。
许晗对她喊:“兔子,你怎么那么笨?”
第二天早上起床,家里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