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以前在国外交流,有时候也忙得饭都吃不上,天天外面买。只不过你下个月去的是法国,即使每天吃餐馆,你的法语足够流畅到和别人交流吗?”
赵想容再装着没听见。
她的热情,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最近迷上跳舞,法语在考级后,又悉数还给法语老师。不过,她不觉得这是问题:“硬着头皮上呗。再说,同行有同事和朋友在,到时候肯定有外语好的陪我一起,还有翻译软件。再不行,我就在国外雇个人专门来照顾我。”
周津塬不动声色地说:“这么随意?我感觉你这趟出国,并不是什么必要的工作进修,而是变相的度假。”
赵想容一句话堵住他:“我的工作态度没你那么端正,我的法语没苏昕那么厉害,行吗?但我依旧要出国。”
周津塬无话可说。
他的目光落在赵想容手上,满意地看到她还戴着那枚戒指。他也给自己做了一枚相同款式的男戒,只不过,男戒克重多,宽度也是两倍,戴在男人手指上也相同的漂亮。
赵想容问了一遍,周津塬依旧不肯下楼吃饭。
她不爱啰嗦,掏出手机点了份外卖和一些水果,转身离开。
正在这时,身后的周津塬却突然推开电脑,缓慢地捂住腹部,开始咳嗽。
赵想容再也不肯轻易上当。她站在远处,凉凉地嘲讽他:“哎,怎么啦,是准备下蛋吗?”
周津塬额前的头发有点乱,背脊随着咳嗽而弯曲。他不回答,继续咳着,越咳越厉害,直到赵想容忍不住凑过来扶着他手臂,和他同样苍白着脸,他才堪堪止住:“……嗓子痒。”
赵想容看了他几秒,起身抽了张纸巾,硬是扒开他的嘴,用纸巾在他嘴唇上抹了两下。她定睛一看,纸巾上什么都没有,她怔了几秒,再抬起他下巴,怀疑地看他脸色。
周津塬刚刚除了象征性地用手挡了一下,任她在他脸上乱擦。
此刻,他冷冷地回望着她,长眉入鬓,略显憔悴,目光和表情依旧沉静。
赵想容又一呆,想到周津塬被自己气到前几天吐完血,昨晚又实打实地喝多了酒,身体确实虚弱,便立刻换上甜蜜的微笑,主动给他倒了杯温水,又问他有没有按时吃药。
周津塬没什么表情地回答:“没有那么娇贵。”又重新将膝盖上的电脑打开。
赵想容弯腰举着水杯。
她逐渐体会到,周津塬以前对她拒绝吃药的无奈和烦躁。只不过,赵想容在她们时尚圈里一拨拨塑料姐妹花里混得好,像是处理尴尬的场面,说不走心的场面话,彼此进行商业互捧,所有抖机灵的小花招对她来说连脑子都不用动。
此刻,赵想容抢过他的电脑,硬要把水杯塞给他:“先喝点水,喝一口嘛,你嗓子好像有点哑……你身体不舒服,我会心疼,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娇贵的小王子。我怎么舍得你难过。”
周津塬终于看她一眼:“嘴巴真甜。”
她反问:“想尝一下吗?”
不等回答,赵想容就扳着他肩头,主动亲在他干燥的唇上。
周津塬不由微震,赵想容再离开他:“津塬,你是不是永远都讨厌我?如果你不讨厌我,为什么我给你端水,你都不肯喝?你之前不是还说爱我吗?哎呦,我真的要生气了。”
赵想容至今都是明媚的美人,瞳色深深,声音非常有活力,是一种令人无端驻足,总令他人心生恼火的那种活力。但在其中,确实也隐藏着一点试探。
周津塬刚刚的咳嗽,也根本是装出来的。他此刻低头,看着她握着水杯里的水很危险地摇摇晃晃,便先收起膝盖上的电脑:“别闹。”
赵想容却盯着他的脸:“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眼里,我这个人,是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
“嗯?”周津塬终于把电脑推开,将她手里的水杯接过来。
他向后靠在床上,欣赏着她的脸,和她脸色罕见的那一股认真追问的神情。
此时此刻,赵想容倒也不着急离开他家:“我知道,你在以前非常讨厌我。但是,我想听你说说我还不错的地方。”
周津塬边喝水边看她,很气定神闲。他说:“……那我需要时间想想。”
怎么还需要时间想,这个贱男人!赵想容指尖一紧,却也不露出生气的表情,她坦然看着他,眼神里就传达出“无论如何就得和我进行尬聊”的气势:“好,那你就先讲讲,我最令你受不了的地方。”
周津塬说:“请问,容容,你前后的这两个问题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啦。一个问题是让你说你最讨厌我的地方,另一个问题是说……”赵想容说了一半,自己也回过味。
难道周津塬的意思是,在他眼中,她的缺点也同样是她的优点?
赵想容的神色有点迷惑。学渣不大能够理解这种复杂的哲学评价,她现在,就只想要轻松平等和快乐的相处。
周津塬喝完水,顺手把空了的玻璃杯往赵想容的额头一贴。她歪头躲开,不死心地追问:“好吧,那你说说,一天24小时里,你是讨厌我的时候更多,还是喜欢我的时候更多?”
周津塬没什么语气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