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都会被公布,你费尽心思改换的姓氏被染污,你将身败名裂。”
“你还记得你的妻子和孩子离开你时的样子吗。”
“虽然说是要远行,其实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一个崇拜的孩子对父亲失望,而一个高尚的女性不会承认一个沾满鲜血不择手段的丈夫,所以他们决定离开你。”
这才是压死弗尔南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重视的人对自己失望,过去的一切都化为泡影。
按照习惯,克莉丝要在案例上记录点什么,结果眼前的人已经精神恍惚,在崩溃边缘,来来去去就念叨着那几句话。
“可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没有她我甚至不打算活的,何必参军呢?”
“她从渔家女到今天,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将军夫人生活,怎么可以因为这些离开我?”
“我说过的,只要有了她,我就会去努力奋斗,我会发财,给她最好的生活。”
克莉丝在纸上写着,头也不抬嗤笑一声:“别开玩笑了。”
“你都不知道梅塞苔丝想要什么,她才不是贪慕富贵的人。”
“而且,是她逼着你去做诬陷出卖别人的事情的吗。你自己许诺富贵,结果能力不足,没有本事拼前程,要靠手段去害其他人,才能往上爬。”
她说着,不自觉就替梅塞苔丝打抱不平起来。
本来低着头神神叨叨的弗尔南突然有了反应,他剧烈挣扎起来,被铁链束缚才没有扑到她的桌前。
克莉丝被吓了一跳。
“爱德蒙唐泰斯!”
弗尔南大声叫起来,瞪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是你,是你在说话,你来向我报复了吗,因为我抢走了她——”
话戛然而止。
阿里毫不留情卸了弗尔南的下巴。
等等,阿里?
克莉丝茫然环视,没有在身边看到弗尔南叫的那个人。
身边还有老师过去的手下,她只好用阿拉伯语问:“他在哪?”
阿里做手势:‘去处理第三个人了。伯爵让我先来接您。’
所以是在对付唐格拉尔。
他复仇的动作好像……突然加快了?
克莉丝把事情办完,交代巴特好好把人看好,如果有法国人来就出示证件,让他们不要插手国际事务,走出去时,哑仆已经把车套好了。
炮火稍歇,城中还是很乱,没有现代交通工具,四处乱跑反而会错过失联,克莉丝索性留在郊外那栋别墅办公。
爱德蒙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披风上带着夜露,整个人也像是夜晚一样沉凝。
只要和那些人接触后,翻搅出过去的记忆后,他就会这样。
今天却有一点不同。
克莉丝看着他。
茫然,无措,像是坐着高速的车,突然到站,被扔在路口,有些分不清方向。
“你的复仇完成了?”
她轻声问。
爱德蒙轻轻点头,又摇头。
“还不算完,只是抓了唐格拉尔,还有一场‘谢幕’。但是也差不多了。”
“我在监狱里一直想着复仇,把它当做最重要的事,我花了这么多年去调查布置,可是现在……”
“我好像在庆幸自己解脱了,又觉得这一切结束得太突兀。”
她凑近安抚亲了亲他,把后面的话和他一起分担了。
两天在外,胡茬变得很刺人。
克莉丝轻笑着要避开,爱德蒙已经抓住了人,更密不透风吻上来,身上还带着硝烟的味道,完全忘了技巧,只知道用力气去传递思念。
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她很煞风景开始说正事,忧心忡忡把弗尔南的反应提了。
“他没有认出我。”爱德蒙肯定道,“我也没有在他面前揭示身份。我在过去认识的所有人面前,都刻意改变过说话方式。”
“因为我自己就是在必死的环境里逃出来的,他还要交给希腊那边,不在我手里。我担心他有恢复或者逃出来的机会,哪怕是一点可能,都对我们有危险,所以我唯独不打算告诉他”
克莉丝皱眉。
“那他为什么突然冲我说起你了。”
爱德蒙专注看她,忍不住笑起来。
“你没发现吗,你如果不是在社交场合或者演讲的时候,说起法语口音和我一模一样。他大概是听了你的话,把你当成我了。”
克莉丝:“……”
所以自己不仅被他带歪了法国史,连口音都被带成南部人了吗。
“你现在已经解决了弗尔南和唐格拉尔,维尔福也被你送进了监狱。”
她不服气道继续:“所以你把你的仇人都解决了,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算是闲下来了,所以你就要和杜朗合作,把我的姐姐嫁出去,让我也没有别的能牵挂的事情?”
“你知道了?”
爱德蒙毫不意外说。
克莉丝轻哼一声:“他手下那个叛徒根本不是红头发,能骗过那些人,肯定有你这个伪装化学家帮忙。”
爱德蒙又忍不住笑起来。
好像只要看到她,就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了。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