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这种想要不由自主更亲密的念头是正常的,如果他愿意承诺的话,她也愿意相信他,偶尔不想那么多,就放纵自己去和他亲近。
不过这次和好后,他们之间好像就有什么和之前刚确定感情时不一样了。
那天晚上说“帮他”,只是一时任性的决定,克莉丝自己心里不觉得有什么,她那么做除了对他的独占欲,更多目的是哄喜欢的人高兴欢愉,而且就像和他学刮胡子一样,某种程度上帮他还能顺便严密她的伪装知识。
所以,除了偶尔因为过于清晰的回忆,会害羞或者担心……她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爱德蒙却不一样。
从那之后,或许因为已经尝过一点甜头,三十多岁的人变得比以前更热衷情侣之间的亲昵行为了。
每次完成当天复仇的事情,他看上去都很疲惫,就像消耗了所有心力,要回到她身边待着充电一样,所以只要抓到机会,哪怕只是搂腰拥抱都要黏着她。
心里连恋爱都在打计划书进度表的人不由反思,刚刚确定关系时,自己忙着竞选和法案,让刚上任没几个小时的男友直接留守在家。后来去了布莱顿,又换成他在忙了。
后来她是真心想着在罗马等他复仇结束,他在意大利的势力比较大,还能想办法把未来孩子的受洗证书先准备好。
结果知道他曾经有未婚妻后,她就一边极度不理智吃醋,一边心机盘算好了一切后路。
克莉丝甚至想过直接把那些仇人都解决,然后用各种方法把他直接带回去。
等到追来了巴黎,她先是拿名义上的情人和他以前就在意的女人缘刺激他,回避见面,吊着人家七上八下,对方送上门后,就任性要求一个虔诚了三十几年的教徒犯禁,趁机让对方没名没分交了次房租。
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更像渣男了。
克莉丝发现,他们居然在这时候才有了迟来的热恋。
热恋时应该做什么?
“我们去约会?”
她已经先问出来了。
“去哪?”
“先从不那么需要遮掩的地方开始吧,我想去你那里。正好挑一下入春后我住的房间。”
英国领事馆在香榭丽舍到阿尔玛桥的大街上。
大街街角有一家咖啡馆,临近橱窗的位置能看到塞纳河,咖啡店老板能说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语。
不过一面,他就记住了秀美的领事,后来更是发现,年轻人每天来的时间非常规律,对店员也谈吐有礼,连穿着打扮都和其他绅士的夫拉克三件套都不太一样。
法国人对时尚嗅觉非常敏锐,得知是年轻人要嫁给法国外交秘书的四姐和被称作“英格兰第一绅士”的乔治四世一起设计,才由御用裁缝裁剪出来,已经预感到了,这会成为新的流行。
他们发现,这样极简的装束,连中产阶级都可以效仿,反而是贵族年纪大一些,在出席重大事件时不免要带上假发,配着这种衣服总是不伦不类。
这样轻松搅乱了贵族繁琐高雅的反叛短式装束,在巴黎这样崇尚自由的都市很快就得到了欢迎,街上渐渐多了追赶噱头的人,不过那些大腹便便的资本家都没有他清瘦匀称、温雅从容,也少有法国青年能穿出那种利落笔挺的沉着。
因此,门口刚出现一个灰色的影子,老板取了年轻的绅士每天喝的咖啡豆,熟门熟路忙了起来。
往常领事上班,身边都会跟着巴特先生,所以开始那个消瘦劲健的身影并没有引起老板的注意。
直到把东西送上临窗的桌子,他才发现对面落座的不是总有些死板的侍卫官。
法国不流行自己留太长的头发,他们只会戴长长的假发,不过这个人穿着打扮明显是异国人,被绑束的黑色微卷长发就不显得那么奇怪了。
看来是那位基督山伯爵先生了。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吗?”老板壮着胆子问。
班纳特先生冲他微笑,替朋友做主说:“给他一杯柠檬水。”
中间给一位顾客送熨好的报纸时,老板无意瞥见,伯爵一个人坐在原处,透过橱窗看着和手下谈事情的领事,侧脸透出温和沉凝的情思。
等英国外交官抱着文件苦恼向他走回来,他又不禁展露微笑,顺手替年轻人擦去了唇边的果酱。
年长者苍白面容与忧郁浑然一体,显得眼瞳更加深邃阗黑,看人时气势极盛,刚刚自己询问时,只是被他盯上,和不少参议员打过交道的老板都心头一紧。
只有在望见年轻人时,因为极淡的微笑,基督山才被凿开外部的掩藏,流露出克制含蓄的欣悦和温柔。
——他是不是不小心发现了什么秘密?
老板连忙回到楼上,将兜里的法郎往自家孩子手里一塞。
“还是昨天那个局,给我全押他们已经和好了!”
从咖啡馆出来,各自披上了斗篷,两个人像是在密谈一样紧紧挨在一起,实际上在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借着掩蔽牵了手,往香榭丽舍大道的方向慢步。
两个人一起,什么样的路都变得很短。
克莉丝还是头一次来他在香榭丽舍的房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