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一个人。”
上司这种搞事体质,他的夸奖相当令人心慌。
面前这位元帅是个直性子,不能按照老师那套来,克莉丝干脆也想到什么说什么。
威灵顿元帅:“你和你老师都是这样,见不同人就是不同一套。”
看他说得平心静气,简单论述,没有讥讽的意思,克莉丝也用讨论事情的态度说:“我以为照顾对话者是一种礼仪。”
“照顾这个词本来就是一种傲慢的自上而下,你们运用话术,表面讨好,其实是想控制一个人。这样和命令有什么区别呢。甚至更七弯八绕,浪费时间。”
“那是因为您命令的人愿意听从您。”
想到他在议会改|革里装的铁百叶窗,克莉丝若有所思看他,继续道:“您抱着这样刚直的念头,或许在战争年代很好用,现在这种谈判桌上的战争,反而不适用了。”
“你这样没上过战场的年轻人,来我面前说这番话,胆子倒是很大。”
克莉丝道:“您夸过我年轻气盛。我这样表现就是一种策略。”
威灵顿元帅一愣,随即笑了。
“那么,你来说说,谈判桌上有什么战争?”
克莉丝微笑道:“您不觉得,爱尔兰宗|教解放法案就是一个战场吗,您甚至分不清谁是友军,谁已经投敌,谁又愿意加入您的队伍。”
“说下去。”
元帅淡淡道。
元帅既然已经和上司聊过,上司还提了自己,克莉丝大胆推测,他已经被不管部长盯上,要拉拢壮势了。
威灵顿元帅的立场一直很鲜明,非常反对屈从,心中倾向军|事控制,并没有意识到这次的不同。
上司只是临时的上司,而且他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大家心知肚明,目前是因为里德所以立场一致,达成合作。他们关于法案的立场却完全不同,上司到底是政客,派系私心很重,不仅要斗政敌,更想借机获得内部支持。
她被纳什教过,深谙牌局,当然不会把筹码全部押在他身上。
直视元帅锐利起来的目光,克莉丝从容笑了。
“您打仗时,想要了解战局,或许需要一些情报。”
“我在爱尔兰呆了好几个月,恰好能提供一些情报给您。”
……
当初会选择这两栋房子挖地道,擅长建筑的国王当然是看出,物理距离适宜打地道,但是朝向和街区原因,谁都不会意识到这两家有联系,非常便于他和情人幽会。
在乘马车去元帅家接青年阿多尼斯的路上,国王被意大利伯爵盯得十分不自在,对抛下小年轻还让他背锅更加愧疚了。
“几十年了,我中间负债就卖了那幢房子,没想到几经转手,居然被威灵顿买下了。”
胖子国王低声解释。
他对其他人不在乎,对元帅这样的英雄还是很敬重的。
因为国王对年轻人很好,爱德蒙还是放过了他,换了个话题,有意听听这位情史丰富的国王到底是和情人走到一起,还分分合合纠缠了这么多年的。
“我在剧院对玛利亚一见钟情,她和别人都不一样,因为生活足够富庶,她自己也安于平静的生活,对我王室继承人的身份不但不动心,还避之不及。我每次邀请她都失败,后来,我决定用真心打动她,我给她写了好几十张纸的情书。”
国王说到这里,挺直了身子。
爱德蒙想起了在意大利的一次次邀约,他们三年里的通信,还有那本圣经里没能寄出去的信。
他掩饰了期待问:“然后成功打动了她?”
“然后她逃得更远了”
爱德蒙面无表情。
国王已经习惯了伯爵表情如面色一样冷清,又自顾自得意起来,“当然,我最后还是成功得到了她的回应和爱情,我们在一个天主教堂结了婚。不论如何,她都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
伯爵这才以一种完全不符合身份的好奇说:“我能知道您的秘诀吗。”
“我哭泣哀求,以死相逼,她到那时才发现,她永远会对我心软,她根本拒绝不了我。”
国王发现,面前的基督山伯爵似乎也被他的爱情震撼,久久说不出话,于是贴心留出了安静。
马车停在元帅的房子前。
克莉丝似乎早就算到,所以已经在门房等着了。
她上马车后,面对国王低声的道歉,失笑摆了摆手:“我和元帅聊得很愉快。”
克莉丝又顿了顿。
“对了,元帅让您自己掏填地道的钱。”
国王耷拉了双下巴。
等他在心里算过自己的年金是否足够,又突然兴起要给克莉丝嘉奖。
“我虽然是国王,但是不能随意征税,年金也固定了,给不起太贵重的东西,不过我能颁勋章给你啊,我现在什么都不多,就这个权限多!”
克莉丝哭笑不得拒绝了。
“宫务大臣盖章时肯定要问理由,难道您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吗,还是接受元帅的好意吧。”
乔治四世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对谦虚好看又有礼好看还俊秀好看的年轻人更加有好感了。
“那我就等着正大光明给你颁发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