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在转一些小念头的声音了,你小子又在瞒着我盘算些什么?”
不等克莉丝回话,他又摆手,“不想说就算了,我不是想打击你,不过以你现在的本事,还翻不起太大的天。”
克莉丝有些不服气,“如果我想插手这次的事情呢。”
一个还没进下院的小事务官能插手什么?
费尔德失笑,还是鼓励说:“那就放手去做,年轻就是试错的时候。”
他接着又问了她这次在爱尔兰办事的细节,给她解释了一些问题,分析了一番部长和总督暗中较劲的部分。
克莉丝听后发现,自己对上司的偏见确实大了一点。
本来觉得上司或许是个高级版柯林斯表哥,毕竟他业务水平实在一般,吹牛的本事却很强。
经老师指点后,她才明白他们的区别。
至少这位先生肚子里有货,脑子里门清,他也并不是唯唯诺诺,逢迎拍马。恰好相反,他的搞事水平相当一流,谁遇到他谁头疼,影响力足够大,把他们一帮事务官捏得死死的,换任何人,想动他之前还要好好想想。
费尔德侯爵道:“这就是事务官和政客的区别了,事务官必须能力强,政客却不需要,明白什么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反而是第一要事。”
“我当然不希望你成为这种过于老练圆滑的人,不过你有时候太年轻气盛,看待事情也太理想化,需要多看看这种人的生存模式。”
克莉丝笑起来,“您之前明明还说我老气横秋。”
老绅士若有所思看她,“你现在比起在国外时确实放松不少,我也感觉到,你不像以前那么强调逻辑和因果,更像是发现了工作之外更有趣的事情……你恋爱了?”
克莉丝先是一懵,随即哭笑不得:“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回国后在家人身边,都是熟悉的语言,我当然会比较放松。而且,我以前和您说过吧,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做老师的严肃道:“我虽然说过不会干涉你的婚娶,不过我作为老师要纠正你。我已经发现,你似乎不相信任何感情能长久。”
他抬手制止了她的辩解,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亲情是因为有血缘维系,所以对你来说不一样一些。”
克莉丝被他戳中,没吭声。
“不论你相信与否,爱情都是所有情感里最伟大真挚的。或许因为没有血缘和其他关系维系,它看上去飘渺不可靠,恰巧因为这一点,才在灵魂共鸣后尤其珍贵。一旦遇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一个,它可以治愈你过去,让你理解一个人,宽容一个人。”
“两个负责的人对另一方投寄比自己更多的关注和情感,直到分不清彼此,才能获得温暖、幸福。这样真正的爱情才不会因为婚姻死亡。”
克莉丝满不在乎撑头听着,毫不意外听到对面的人清了清嗓子。
“以前我也和你一样,这些都我在遇到我的妻子后体悟到的。”
克莉丝:“……”
这算什么,即使师母不在都要制造条件给她塞狗粮吗。
她无奈说:“不管您怎么想,上次确实是我口误,那段时间,我正好在为我朋友和三姐的事情分心。”
费尔德侯爵只是打量,经她的话提醒,从一边拿出手记,“我没猜错,你这次从爱尔兰回来,会有很长的假期吧,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我好去拜访你的父亲。”
克莉丝也差点忘了这一茬,本来说好老师回国就见面,结果先是维也纳的事务延迟一年,后来又碰上他升职,她爸在伦敦也只呆了一天就去简那里了,所以一直无缘让他们见一面。
她想了想,“不出意外会在下周。”
毕竟还需要时间把纳什这边的准备计划安排一下。
“那么,浪博恩见。”
怀着老师可能在自己老家发现蛛丝马迹的忐忑,克莉丝上车回到了摄政街。
然后就看到一片混乱似乎在搬家的庭院。
一个颀长劲健的身影直直立庭院中,只有宽阔的脊背对着她。
微鬈的黑色及肩长发被一根眼熟的发带绑好了,裁剪合身的黑色衣裤,不仅全然异国的打扮在院中格格不入,更因为高傲孤独的气质,显出和附近都高出一筹的优越感。
克莉丝:“你——”
基督山伯爵缓缓转身,侧出那张苍白清瘦的英俊面庞,目光闪动垂眼看她,微露温柔又忧郁的笑容,“克里斯,你回来了。”
连音色也变回了原本的低沉磁性。
拿不准她的共犯又在搞什么,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克莉丝只能艰难说:“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我刚回到英国。”
面对年轻人一脸“我就静静听你瞎编”,他蕴了眼底的笑意,非常自然接着道:“就听说了你的风流韵事。”
男人的唇形优美而倨傲,非常适合用来说嘲讽的话,这时候却吐出了纵溺的语气,“你还是和在罗马时一样多情,没想到竟然有女人可以让你抛下国王,被吻遍脖颈,还明目张胆留下了痕迹,让你一路顶着去了爱尔兰。”
他禁不住轻笑起来,带了讥诮说:“我一直忧心你对马赛那位女士念念不忘,现在有此进展,我实在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