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极端偏执的话,发现这能得到和心上人的短暂触碰后,怀着小心思故意表露了几次无关痛痒的极端言论,以此骗得年轻人自以为的“用力”提醒。
金发青年左右摆头看了看他俩:“你们在聊哲学吗,最后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个只有他们俩才懂的幽默,想到过去他们的默契,爱德蒙原本酸涩的心下突然被抚平了。
在同一个学校学习希腊语,念十四行诗,结伴同桌上课,或许同寝起居,见过少年时代的克里斯又怎么样呢。
和机敏完全搭不上关系,善恶分明勉强符合要求,善良或许吧,毕竟是小班纳特先生的朋友,但是这小子呆头呆脑,缺乏内涵,很多他和克里斯才会说的话题,他们根本聊不来。
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露出笑容,他拿起杯子抿住嘴角。
这时候,一阵翅膀拍打声响起。
格里芬落在一边空置座椅的椅背上,低啸了一声。
虽然最近关系已经不错,但是它的主人都不在一边,几乎瞬间就回忆起被拆穿身份的那天,爱德蒙僵住了。
结果对面那位自称是最好好哥们的人比他先蹦起来,直接躲到了克莉丝的身后,大声叫唤起来:“克里斯!你的鹰!”
克莉丝无奈叹气:“鹰的眼睛就喜欢跟着动弹的生物,你反而引起它的注意了。”
哈洛德捂住眼睛,“我不行了,我看到鸟类的爪子和嘴巴就头晕!你为什么不把它关起来!”
格里芬像是听懂了,又或者被声音吸引,将目光投向他。
哈洛德被看得背后发麻。
“它最近不仅脾气大,口味也变叼了,可能是会捕活食了吧,毕竟伦敦挺多鸽子和麻雀的,我拿他最喜欢的东西也骗不住了。”
罪魁祸首心虚保持着面无表情,对刚排除嫌疑的青年抱心上人胳膊的动作也勉强原谅了。
哈洛德颤声说:“我就先走了。你帮我把注意力引开。”
就像有人怕狗,有人怕蛇一样,克莉丝也能理解朋友,交代男仆去拿了护手,起身走到一边的草坪上,呼哨了一声。
等游隼飞走,金发青年还记着那句“会注意动弹的生物”,几乎是挪着步子离开的。
“你好像变重了。”
克莉丝托着格里芬说,重新回到桌边,就听勋爵带着谢意由衷夸赞:“一只好鹰。”
虽然理解,毕竟好友家里的烤鸡上桌都会去头,但是对自己宝贝的宠物有那样大的反应,克莉丝心里还是不免消沉,这时候有人夸它,一下高兴起来。
“你要不要试着摸摸格里芬。”
放下茶杯,非常自然伸出手,勋爵没有任何阻碍摸到了游隼。
那一堆高档生牛肉没有白喂。
爱德蒙欣慰想。
这还是格里芬头一次这么快让人近身。
克莉丝不掩惊讶看他,因为轻抚背羽的动作,心下一动,已经不自觉弯了眼,正要说话,手里的鹰又晃了晃脖子,似乎想在勋爵的另一只手里看出什么,随即低沉咕了一声,挪腾着避开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它一下后退躲闪,突然离开了护手保护的范围,就要踏上她的袖子。
“嘶。”
克莉丝发出短促的气音,连忙将鹰往外送,格里芬刚扑腾开,面前的人却比她还着急,一把麻利摘了护手,小心托了手腕。
因为他不规范捧着茶杯的姿势,手腕上的那只手被捂得很热,反而把刺痛给烙得减轻了。
克莉丝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误解了她的反应,爱德蒙用更加轻柔的动作一层层卷起袖子,仔细打量起作为男性来说稍显细弱光滑、骨架也过窄的手臂。
“问题不大。”
他只定定看着伤口,低声说,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他自己。
游隼是以速度捕食的,本身体重不算特别重,因为发现得快,还隔着两层衣服,只有两道比较浅的血痕,甚至避开了几条比较重要的蓝色血管,没有渗血,即使这样,因为手臂从来掩藏在长袖下,几乎没有晒过太阳的皓白映衬,伤口依旧显得触目惊心。
处理过伤口后,克莉丝看着纱布,开始发愁。
虽然伤势不重,她左手写字问题也不大,但是没有人能照顾她,穿衣洗澡之类的生活方面会不太方便了。
假勋爵看上去比她还消沉。
克莉丝实在想不到这和他有多少关系,还是说:“这只是个意外,动物的行为本来就是无法预料的,而且说到底,其实是人太脆弱了,它眼里的玩闹,反而会让我受伤。”
不过这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明明自己才是伤员,为什么要反过来安慰这个人,克莉丝哭笑不得,调侃道:“你不是说,你不但不关心社会,也不关心其他人吗。”
威尔莫勋爵只是关切看着她。
金色的额发很长,掩了眉骨,甚至笼出阴翳,让人不太能看清确切的眼型。
却掩不住他的目光。
只是看着她,炯炯,专注,清澈忧伤。
——我在乎的,范围小的可怜,我只需要用一双眼睛就能照应过来。
被这样看着,克莉丝心下惊跳,几乎下意识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