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的身份,稳定的收入,我们听说的一辈子不结婚的男性也太多了,其他人根本不会因为他‘嫁’不出去,就认为他有什么问题。他做出的一切,完全是顺遂污流,是他自己的选择。”
“莉迪亚和妈妈都没能让你妥协,在我眼里,你是一个还知道抗争、还会挣扎、有心气的人。就算这个家里没有我,柯林斯表哥会继承浪博恩,他也配不上你。”
克莉丝笃定说。
一直藏在满不在乎背后的“在意”被发现,还被珍惜看待了,玛丽用力吞咽了涌上来的涩意,哽咽着笑起来:“你说我心气高,你自己不也骄傲得不行。”
平静了心情,玛丽又轻声提醒:“你最近看的那些书,我大概猜了个模糊的方向。我虽然不了解,但也能想象,那个世界,像他这种溜须拍马,钻空子走捷径的人太多,也只会更严重,就算你不喜欢,以后也要小心隐藏。”
其实是因为和伊丽莎白的一个玩笑,所以自己这次才表现得比较明显而已。克莉丝没多解释,还是点了点头。
“你不是第一个说我太骄傲的人了。虽然我努力不去看,却从来不会让自己理解这样的人。”
克莉丝讥诮说,“适当话术有益,但是什么都不做,光想着钻空子走捷径,说白了不过是贪婪便捷的上升途径罢了,因为身边的人都在做,所以自己也要去做。就和看到所有人都去抢翻倒的货车,自己也用这种借口跟着去拿面包一样。”
玛丽叹气:“不拿其实并不会饿死,但是却比身边的人少拿了好处,甚至可能因为有人默许这种扰乱秩序的竞争,被夺走本来会发到自己手里的面包。”
克莉丝轻蔑低笑一声,一词一顿说:“所以我不做等着被发面包的人。”
玛丽惊愕看向小弟。
面前的人坐在沙发里,姿态轻松写意,双眼却坚毅认真。
“我会走得更远,让这样的人拍马也追不上的。”
她突然也跟着笑了,“我相信你。”
之后的日子,整个浪博恩又变得无比热闹。
伊丽莎白的婚期将近,班纳特太太就忙了起来,也没空阻挠柯林斯“谋害小儿子”的计划了,柯林斯表哥得了机会就要向玛丽大献殷勤,偏偏他从不把话说死,两个人只好成天打躲避战,凯瑟琳开始画浪博恩的花园,莉迪亚每天都要教鹦鹉说话。
班纳特先生的动静最大,因为去年总年租比往年多了两百镑,今年也和附近几个庄园签了租约,正好施工队就位,正式开始掘土引流,设坝填坑,每天往农庄跑得不亦乐乎。
虽说是“小”兴土木,但是在南方乡村还是起了不小的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造碉|堡,纷纷跑来打听吃瓜。
克莉丝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开始起草国会论文的初稿,反正迟早会改得面目全非,所以只是根据大纲搭了个大概框架,细分了几个论点,看后期还需要搜集哪些资料和数据。
写完后,她又扫了一遍,觉得不太满意,想到这十里八村的教育程度,决定找布沙尼神甫帮忙看看。
六月的太阳已经算热,她没有走路,把已经上鞍的小马从棚里牵了出来。
她本来就是女孩子,身量非常轻,所以小家伙带着她能跑不少路。
克莉丝相当满意班纳特先生的这份生日礼物,决定还是主动把最近互怼的频道给掰回来,所以顺便让厨房装了一大罐冰镇柠檬水,跑了趟农庄,给她爸送去了。
附近看热闹的佃户倒是很捧场,施工队忙得热火朝天,也都羡慕这大太阳下的一口冰水,七嘴八舌由衷夸了一番克莉丝,班纳特先生听着,刚要面露笑意,好歹还是在人前绷住了,问她牵马是要去哪。
“尼日斐,找神甫问下功课上的事情。”克莉丝随口说,轻轻拍了记偷吃路边小花的白马,因为动作太轻,它以为是在玩游戏,又凑过来讨好拱她。
这到底是只马还是狗。
克莉丝哭笑不得,和班纳特先生又寒暄了几句,才戴上帽子,翻身上马。
尼日斐的门房对班纳特一家简直熟悉到不行,甚至不打算给克莉丝通报,直接示意她进去。克莉丝只好牵着马找这里的管事,最后终于在宅子前看到了达西的贴身男仆。
这段日子彼此已经很相熟,男仆向主人未来的小舅子微笑点头,看出青年很宝贝那匹马驹,也没有伸手,只是将克莉丝往马棚方向引。
他们绕到宅子后,正好遇上了在花园阴凉处剪花的达西小姐。
头一次见面,男仆不免为她们互相介绍了一番。
北方小姐和南方少爷的身量相差不大,只是礼貌性面对面就能轻易对视,怕生的小姐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瞬间垂下了头,提裙行礼。
年轻人一只手还牵着白马,另一只手脱帽行礼,露出垂顺的过颊短发和一路过来被热得微红的面颊。
“欢迎。”乔治安娜低声说。
因为在威克姆身上栽过跟头,她看到漂亮的男性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克莉丝还没说话,身边的小马已经凑上前,一口就卷掉了达西小姐手里那把精心选好的雏菊。
画面一瞬间变得有点尴尬。
克莉丝无奈扶了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