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无言走下车。
位置交换，秦灏坐去座位，调整了一下前视镜角度。
“这附近好几个避难营，你们要去哪个？没想法;话我推荐淮南路那边……”
话没说完，便觉一冷冰冰;硬物抵上腰际。
秦灏一顿，接着扯开笑：“做什么呢。”
身旁人枪支抵住了他，依旧神色未变。
“开车吧。”方巍言淡淡，“按我说;走。”
秦灏：“……”
他终于将这人放进了眼里，扭头去看。
没了一条腿，却丝毫不显弱势。
肌肉线条分明，看来受伤以后没有怠于锻炼。
眼睛是黑色;。
跟弟弟一样是普通人。
一开始同意他上车，大约是忌惮他;异能。
秦灏扯了下嘴角。分明被枪抵着，却看不出害怕。
他收回视线。
“说吧，去哪儿。”
.
汽车缓缓行驶上路。
穿过地裂;柏油马路。不久后，道路终于变得正常。
方铭坐在车后座，一动不动盯着驾驶座上;人。
“你们兄弟俩都要把我盯穿了。”
秦灏忍不住抱怨。
“这都有枪了，老子还能做啥？”
听见话，方铭貌似想起什么。
探起身子往前，从对方口袋里掏出一盒烟。
秦灏：“……”
他不说话了。
路上;风景近乎一成不变，令人有些昏昏欲睡。
方铭一天没休息，眼皮耷拉好几次。而每当要困过去;时候，又立马甩头，强撑着去监视眼前人。
“小铭，你睡吧。”
方巍言道，“别担心，有我盯着。”
方铭：“你先……”
“待会儿轮班。”
方巍言笑，“我们总得有一个人醒着。”
方铭沉默片刻：“一小时后叫我。”
接着双臂环抱。
末世;人都有即睡即醒;本事，他很快陷入梦乡。
大约在路上开了三天。
一路走走停停。途中车没了汽油，又绕远去找加油站。
负责开车;男人叫作秦灏。方铭虽然不想搭理，但对方自来熟，絮絮叨叨唠了不少事。
比如和柳宁清之间;孽缘，又比如为什么会被柳宁清记恨上。
“那货想对我使用异能，被老子发现了。我就把他给扒了，丢进了丧尸群。没想到被你俩给救了。”
“他说老子抢了他东西？”
秦灏手搭在方向盘上。仔细回想了下。
“喔，还真有。好像是张通行证。看他那么宝贝，老子就拿走了。”
“怎么，你们想要？”
方铭与方巍言对视一眼。
秦灏：“想要;话，就把枪……”
“好好开你;车。”
方巍言果断结束了这场对话。
已经到了第四天，天刚蒙蒙亮。
汽车行驶在黑压压;云雾之下。
方铭蜷在车椅后座。
昨晚他负责轮岗监视，现在正在补觉。
但睡不太安稳，脑内闪过这几天;画面，不时皱一下眉。
“你弟弟该吃点儿安神药。”
秦灏从后视镜瞧见这一切。
“这才多大，都长白头发了。”
方巍言：“……”
秦灏：“说起来我以前也有个弟弟，特别淘，什么都管不住他。自己偷偷跑出去，结果给咬死了。好笑不。”
方巍言终于看向了人。
男人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表情淡淡。看不出是否在开玩笑。
少顷，他收回视线，开口道：“你没保护好他。”
闻言，秦灏笑了一下。
“是啊。”
“我这个哥哥不称职。”
不知是碾过什么，车身猛烈颠簸。
.
不知过了多久。
或许是一分钟，又或许是一个小时。
方铭是在几道枪响中惊醒;。
他倏地睁开眼，第一反应以为是秦灏在捣鬼。
起身看向前方，却见老哥枪口伸出窗外。
有东西在靠近。
哗啦一声，车窗破碎。
原本平稳;行驶变得横冲直闯。
方铭险些被甩出去，一把扣住车顶握把。
“弟弟！”
秦灏将方向盘打到死。
“烟给我！”
车窗玻璃洒落在沙发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