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事情。”源满朔黑色的眼睛中透露出的情绪平静得吓人,但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一样,无端透露出一种恐怖来,“去查。是谁?是哪一方?所有出现在这些地方的相同的面孔、同一个势力的人,全都给我查清楚。”
“是,家主大人。”
“佑柊,你带人到这些地方去一趟,不够就从之前前去支援的人中抽调。”源满朔命令道,“不管是咒物还是人,统统找出来,如有阻拦的,不管是谁,先杀了再说。”
“是…不过,家主大人。”源佑柊有些迟疑地说道,“如果将支援的人调走的话,会不会…”
在源佑柊——包括绝大多数源家人的眼中——那些所谓的咒术师家族都弱得可怜,家中最强的不过是一个一级咒术师,甚至有的连一级都没有,能顶的上什么事?抽调走真的没有问题吗?
“佑柊,谁家没有两个杀手锏或者是保命的手段?”源满朔漠然地说道,话里话外都充斥着血腥味,“告诉他们,要么拼命给我将咒灵挡住,争取一线生机,要么就在了结之后,举族尽灭,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敢于挑战源氏的权威。”
“是!”源佑柊低头欠身,眼瞳中闪过了一丝血光,恭敬地应声道。
似乎是平静了太久,让所有人都忘记了源满朔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他们的眼前仿佛再度浮现出了当初血流成河的景象,而这次的阵仗明显要比藤原家的那次还要“盛大”。
“也就是说…他完全将那些人当做是弃子和炮灰了吗?”五条家长老的心中产生了莫名的惊惧,其实如果仔细想的话,他也能理解源满朔的做法,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感到脊背发凉。
“不是还留了一条活路吗?”禅院惠的表情十分平静,包括他身旁禅院甚尔无所谓和源晴织理所当然的表情,在无形中就将他们与其他人割裂开来。
“你管这叫‘活路’?!”禅院直毘人惊诧地看着禅院惠,他早已没有了试图想让这一代的“十影法”回归家族的念头,然而此刻听到这样的话,他还是不免有些惊悸,甚至心中还隐隐有一丝庆幸和失落混杂在一起的情绪:禅院惠…该不会又是一个禅院涉一吧?
“前者是可能会死,后者是一定会死,选择前者…为什么不是一条活路?”禅院惠将奇怪的眼神投向了禅院直毘人,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浅薄”的问题来,“朔事后也会给补偿的。”
话虽是这么说的…不少人的大脑一时间混乱一片,他们一边觉得禅院惠话说的有道理,一边又隐隐觉得他们好像进入了一个误区…为什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佑柊?”一个源氏族人一只手拿着信函快速浏览着,另一只手抹掉了脸上的血迹,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他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睛望向了一个方向,“胆泽城?”
“发生了什么?”另一个人一挥手,一只咆哮着想要冲过来的咒灵被直接拍扁,像是一滩肉酱糊在了地上,“有新的命令?”
“啊。”他手中的信函从边角开始灼烧,最后变成了一撮黑灰随风飘散,他转过头来说道,“我们要去一趟胆泽城了。”
“那这里?”
“不用管,交给他们就是。”说着,连一点犹豫都没有,转身就想要离开。
“等等!大人!您要去哪里?”一个中年人见状,赶忙喊道,“您不能走,凭我们的实力,根本无力挡住这些咒灵啊!”
“挡不住也要挡。”
“大人!您这是要送我们去死啊!”中年人眼前一黑,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就变成了这样?源家来支援的人一走,以他们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挡住这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咒灵?要不干脆分批次偷偷地跑掉?虽然舍不得这么多年的积累,但总比丢了命强啊。
“我再说一遍。”似乎是察觉出了中年人的不满和心里的盘算,他的脚步停下,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个作为咒术师家族的族长的中年人,“挡不住也要挡,这是家主大人的命令,违抗者,杀无赦。”
“家主…”中年人的心猛地一颤,他瞪大了眼睛,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冻结,源氏家主是谁他还是知道的,只是以他的地位,显然连面见的资格都没有,“那位大人…”
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间,一只咒灵刺出来的尾巴差点将他捅了个对穿,等他将这只咒灵解决掉之后,前来支援的源氏族人已经消失不见。中年人紧咬着牙,双目充血,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而浑身发抖,他大口喘着粗气,大脑嗡嗡作响,乱七八糟的念头纷至沓来,可到最后却连丝毫想要反抗的心思都无法生出。
如果逃跑了的话…
不行不行不行!会死会死会死会死!
他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源满朔恐怖的阴影笼罩了他的全身,压倒性地将咒灵所带来的压力碾成了粉末。他面色狰狞地望向了汹涌而来的咒灵,仿佛要将所有怒火和绝望都发泄到它们身上一样,额头上的青筋蹦跳着,然后身上浮现出了一抹血光,怒吼着朝着咒灵群冲了过去。
这还不仅仅是一例,如果从上方看去的话,能清晰地看到地图上所标记的重点方位,位于附近的“光点”脱离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