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这不是两层楼的宿舍吗?”虎杖悠仁推开门,震惊地看着空阔的空间和层叠的建筑,张大嘴瞪着眼睛说道。
果然那群高层是想要借这次机会将虎杖悠仁解决掉…禅院惠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漫不经心地想道,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大胆,连带着把我也加进了名单中…这是完全不顾及[Q]了吗?还是说他们觉得相比较于[Q]来说,还是两面宿傩更加难以把控?
“你冷静点!”钉崎野蔷薇也感觉到了认知颠覆,但她终究比虎杖悠仁对于咒灵的认识要强上一些,于是她镇定地撩了一下头发,嘴里纠正道,“这叫跃层式公寓!”
他都能想到如果最后他们真的出事了,那群家伙找的理由是什么,无非是在任务中遭遇特级咒灵,五条悟未能及时赶到,所以不幸丧生,这样如果找麻烦的话,至少有一半的责任会甩到五条悟的身上,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
“伏黑,你在发什么呆?”虎杖悠仁询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是用咒力开启的生得领域。”禅院惠摸了摸身旁小白的头,缓缓转身看向了身后,“别问生得领域是什么,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没发现进来的门已经不见了吗?”
虎杖悠仁的话被憋了回去,他匆忙地转身一看,发现确实如同禅院惠所说的那样,他们来时的路已经变成了一面被堵住的墙壁:“等等?为什么?!我们不是刚刚从这里进来的吗?”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跑过去用手摩挲着水泥杆和墙壁,手上的触感告诉他们这真的不是他们的幻觉:“这下怎么办?我们该不会出不去了吧?”
“别担心,小白记得出口的气味。”禅院惠向[玉犬]小白确认了一番后,平淡地说道,然后他就眼皮抽搐地看着两个人一脸兴奋地扑过来揉搓着小白的头和下巴,嘴里还说着什么“乖狗狗”,“拿肉干来!有多少拿多少!”之类的话…所以说你们好歹有点紧张感和警惕性啊,不是你们非要进来的吗?怎么到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担心?
禅院*今天也在为这群看不清状况的家伙头疼*惠无言地将视线转了回去:“走吧,不是你说的要抓紧时间吗?”
可等他们穿过布满水渍的走廊,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被分成三半的人体依靠在墙边,肠子从他断裂的腰间淌了出来,纠缠着在地上糊成了一滩。他的面部朝上大张着嘴,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开在一副单薄皮囊上的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不知道会蹦出什么诡异的怪物,其余的部分也被恶趣味地拧成了两个球,矗立在那里好似是一幅荒诞的抽象画。
禅院惠微微蹙了蹙眉,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虎杖悠仁,结果也并不出他所料,虎杖悠仁的表情怔楞了一下,然后抿着唇跑过去在他的身上翻找了一下,最后在衣服左胸口的位置找到了写有他名字的标签:冈崎正。
[我的儿子阿正他没事吧?]
[拜托,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儿子…]
女人哭泣的面容在虎杖悠仁的脑海里闪现,他低着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在禅院惠了然的目光中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我要把他带出去。”
“什么?”钉崎野蔷薇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
“这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虎杖悠仁只觉得自己心头憋着一股气,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凄惨地死在自己面前,“如果不见到尸体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吧。”
“现在没时间做这些。”禅院惠只想要叹气,他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有种自己是来做保姆的感觉?他走过去将虎杖悠仁一把揪了起来,沉声说道,“还有两个人的生死需要确定,先别管遗体了。”
“可是一回头就没路了,之后就没法再回来。”
“虎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禅院惠从一开始就觉得虎杖悠仁不适合当术师,他的观念本身就和咒术师存在着矛盾和差异,如果是平时他根本不会与虎杖悠仁这种“善人”产生交集,而现在…“也许你不知道特级咒灵的概念是什么,它要比我们最开始遇见的那只强上十倍,甚至百倍,如果真的遭遇了,你确定在带着一具遗体的情况下,能够成功逃脱吗?”
“我…”虎杖悠仁张了张嘴,他压根没想这么多,现在听禅院惠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是考虑得不太周全,可是…
“你应该习惯。”禅院惠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平静到了几乎是一种漠然的态度,“对于咒术师来说,常态化的死亡。”
“这种东西…”虎杖悠仁注视着眼前死状凄惨的尸体,慢慢地攥紧了拳头,“怎么可能会习惯?”
“我说,你们这是什么电视剧里的内心刨析吗?”钉崎野蔷薇忍不住吐槽道,“等回去之后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现在…”
“嗷呜!”小白突然站起身子,身上的毛发接连炸起,眼神中绽放出了锐利的光泽,禅院惠心头一惊,瞬间警惕了起来,[玉犬]的示警,有咒灵靠近,得赶紧离开这里:“虎杖、钉崎,我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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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惠的话还未说完,钉崎野蔷薇忽然感觉自己失去了平衡,她睁大眼睛向脚下望去,发现下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