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惠平静地侧身躲过了禅院真希朝他击打过来的武具,他没有完全依靠眼睛,而是凭借着空气的流动,传到耳边的风声小幅度地挪动着身体,然后找准时机快速地抓住了武具。他的手臂无法避免地稍微往下一沉,然而他就像没有受到影响一般,攥紧棍子一脚朝着禅院真希踹了过去。
禅院真希反应极快地松开了手,左臂弯曲格挡下了禅院惠的踹击,碰撞间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她反手抓住了禅院惠的脚腕,手臂上肌肉鼓起试图将其甩飞出去,禅院惠的眼神一闪,手腕翻转,将从禅院真希手中夺过来的武具支撑在地面上,然后手臂狠狠往下一压,腰腹用力,直接挣脱了禅院真希的控制。
禅院真希一个踉跄向侧后方后退了几步,禅院惠在空中一个旋身落在地面,膝盖弯曲缓冲一下,然后他手臂一抬,[玉犬]顿时从一侧扑出朝着禅院真希撕咬了而去。
“就等着你呢。”禅院真希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她快跑两步向前方扑出,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撑,身体从扑击而来的[玉犬]身上翻跃而过,然后在地上一个翻滚摆好架势再度朝着禅院惠冲了过去…
“我说,你放水了吧?”训练结束后,禅院真希将武具搭在肩上,看着禅院惠略微有些不爽地说道,她能够感觉到禅院惠有时的动作有些别扭,好似是在收着打一样,可偏偏就是这样有些不协调的动作还和她打得有来有回,甚至她还隐隐落于下风,“下次给我用全力。”
“只是训练而已。”又不是要分生死。禅院惠波澜不惊地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毕竟诅咒师和咒术师还是有所不同的,咒术师主要对付的是咒灵,虽然也会训练对付人(诅咒师)的招数,但是和他们这种从来都是将人和咒灵视为等同针对对象的诅咒师从根本上就是不一样的。
禅院惠这样想着,神色有些微妙,他训练出来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杀招,他原先的时候也很少注意这些,想想和他对练的都是什么人吧,就比如说禅院甚尔,那只身体强得让人绝望的大猩猩,不出杀招对他来说压根就是不痛不痒,说不定还能嘲讽你两句“是不是没吃饭”;科昆,诅咒师当了十多年,对人袭杀的经验极其丰富,术式用的好的话可以当范围技来使用;还有朔…
虽然禅院朔只是指导调整了一下他的战斗方式,并没有真正与他对练,但由于禅院朔在平常状态下的身体状况比较堪忧,再加上他不管什么时候,遇到的敌人对手从来就没有一个弱的,要是大意留手的话,可能他就活不到现在了,所以他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一击必杀”、“不留后患”这种作战方式的支持者,开了领域那就更不必说了…
所以在这样的氛围下,禅院惠也不免受到了影响,在第一次与禅院真希对练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眼神落点就跑到了她的心脏、喉咙等要害处,他也意识到了不对,毕竟他们“暂时”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一起学习的同学,要是一不小心…禅院惠的表情略微有些苦恼,他已经在尽力调整了,可身体习惯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回来的…
而且他的战斗方式也需要更改一下,对待不同人的选择也是不同的,就像禅院真希虽然和禅院甚尔一样是天与咒缚,但是如果刚刚是禅院甚尔做出的攻击,他是万万不会选择用手去接的,那样不仅接不住,而且还会被直接砸翻在地上…
“算了,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姓禅院?”禅院真希知道禅院惠有秘密,她也有点在意最开始五条悟说的“大吃一惊”会是什么,一开始她以为是姓氏,后来等禅院惠的术式暴露出来之后,她又以为是“十种影法术”,但是看五条悟惊讶的神情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后来这家伙就神神秘秘的没有了下文,禅院真希也懒得管,反正他们现在是同学,总会有知道的一天,现在她倒是更在意禅院惠对于禅院家的态度,“你要是回去了,那群老家伙会把你供起来的。”
禅院真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一种想法,有些纠结又有些幸灾乐祸,看,你们心心念念的“十影法”压根就没在禅院家长大,也不姓禅院,现在也根本不想回禅院家,看着经常在高专附近徘徊的禅院家的人,禅院真希内心中有一点细微的变扭,但更多的却是压倒性的舒爽。
“有什么必要吗?”更何况我本来就姓禅院,只不过是禅院朔的禅院罢了。禅院惠平淡地说道,神态中透露出一丝隐藏得很好的漫不经心,[Q]与禅院家开战的时候他还很小,但无论是当时并不算紧张的氛围,还是在禅院家战败之后拜尔他们流露出的理所当然与轻蔑他都记得非常清楚,所以他并不觉得禅院家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更何况…
“怎么没必要?”禅院真希挑了挑眉,语气嘲讽地说道,“到时候你的身后会跟满了对你言听计从的仆从,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想要什么资源都会第一时间送到你的手上…你确定不想去?”
“不想。”禅院惠的眼睛眯了眯,绿色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暗芒,在这一刻他的神情微妙地与禅院甚尔重叠在了一起,虽然禅院家不是罪魁祸首,但他也是导致禅院朔沉睡了一年的诱因之一,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好感呢?
再说禅院家早就被他们渗透成了筛子,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