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甚尔的手很热,禅院朔有些冰凉的脸贴在他的手上不由地微微蹭了蹭,“没生病,只是没有睡好。”
禅院朔昨夜半梦半醒,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却又能明显地感知到自己在打颤,勉强清醒过来后就一直睁着眼到了天亮,导致他现在根本一点精神都没有。
讨厌的冬天。
禅院朔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勉强打起精神,“好了,大清早来找我做什么?还没见过你这么早来呢?”
“五条家的‘六眼’出来见客了,本来想带你去看看的,你这样还是算了吧。”禅院甚尔皱起了眉,“别半路上就昏迷了。”
“‘出来见客’不是这么用的,你这是从哪学来的词。”禅院朔从记忆里翻出来关于“六眼”的描述,“就是那个据说无敌的‘无下限’?”
禅院朔在平安京的时候也听过“六眼”的名号,但奈何他和对方的年龄差有些大,他死的时候,那个“六眼”好像还不到十岁,所以他也一直是处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状态。
要不去还是去看看?禅院朔稍微提起了几分兴致,“我的身体我知道,还不至于半路上昏迷。”说着,他指使着禅院甚尔去帮他把衣服拿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地穿了好几件。
“…真的有这么冷?”禅院甚尔怀疑地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又伸出手感知了一下室外的温度,感觉果然是禅院朔自己的问题,“你能行吗?”
“试试看吧,谁叫我想看‘六眼’呢?病一场就病一场吧。”禅院朔一脸的无所畏惧。
“到时候真病了可不怪我。”禅院甚尔抱起了禅院朔,以一种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悄悄地跟在了人流的后面。
禅院朔贴着禅院甚尔的胸膛,不自觉地把冰凉的手探进了他的后衣领里,感觉到火热的温度才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禅院甚尔的脚步顿了一下,“你真是去看‘六眼’的吗?我怎么感觉你只是想找个暖炉。”
“确实是去看‘六眼’的,不过正好有个‘暖炉’不用白不用。”禅院朔被热意熏得昏昏欲睡,“甚尔君很暖和,要是我一会儿睡着了记得叫醒我,加钱。”
禅院甚尔刚想说点什么,听到最后两个字瞬间就把话咽了下去,“看在钱的份上。”禅院甚尔嘀咕了一句,认命地当好交通工具、暖炉和闹钟,悄无声息地缀在人群最后。
禅院朔不知睡了多久,模模糊糊地听到禅院甚尔的声音,才勉强睁开眼睛,五条家那位传说中的六眼天才就站在不远处。
“醒了?有趣吗?据说有人称呼他为‘神子’哦。”禅院甚尔饶有兴趣地伸手指了指处于前方的白发男孩,他不知什么时候带着禅院朔像个幽灵一般无声地从人群中穿了过去,大大咧咧地打算凑上前去仔细瞧瞧那个白发小鬼的模样。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就在禅院甚尔打算靠近他的时候,那个五条家的“神子”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在侍女的环绕中回过头来,准确地找到了禅院甚尔的位置。
禅院甚尔还在自信地跟禅院朔说着话,见到这一幕,他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眼,确定他是看着自己,才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
禅院甚尔有些意外,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立于人群后被发现,看来…
“…看来‘六眼’果然有特殊之处。”禅院朔说出了他想说的话,“所以甚尔君以后再稍微谨慎一点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能一直这么胡来啊。”指的是禅院甚尔光明正大的“潜行”。
五条家的“六眼”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眼睛里空茫一片,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照进了每一个人,冰冷地不带一丝人气。禅院甚尔看着他,却有些微妙的觉得这个家伙跟禅院朔有那么一点相似,但是他却找不出究竟相似在什么地方。
禅院朔会开玩笑,有时候也会吐槽他们,明明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还总会做出一些“任性”的事情,想到这里,禅院甚尔不禁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一丝好笑,明明一点都不一样,我为什么会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
“看也看过了,也该走了吧。”禅院甚尔低声对禅院朔说,似乎不想在这里多待。
禅院朔有些意外,但还是遵从了禅院甚尔的意愿,毕竟他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走吧。”
在他们走后,白发的神子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很久,直到侍女的呼唤声传来,他才一言不发地回头跟上了队伍,好像两条铁轨只是短暂的交汇,就向着不同的方向驶去。
谁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并轨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禅院朔:只要工作起来,只要工作够多,梅就没有时间搞事。
禅院朔你(欲言又止),真是一个天才呢。
顺带一提,要准备开始双线并行了。禅院甚尔和禅院朔的...轻松日常和水谷凌和山田梅的头脑风暴。
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