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的酸菜炖鱼, 沿锅边贴了圈苞谷面饼子,没烧汤,堂屋门口葡萄架上的果子成串的熟了, 李蔓拿剪刀剪了3串。
饭后吃点水果, 一家人说了会儿话, 都有些困, 相继起身去睡午觉,韩琳偶尔还会做恶梦,宋逾不在,赵金凤便过去陪他在小床上睡。
午睡起来,洗把脸, 李蔓骑车带着韩琳去上班—继续补课。
李蔓的工作上午做完了, 张文茵中间要回家几趟喂孩子,便移了一部分统计工作给李蔓。
李蔓一边学着用算盘算帐,一边给韩琳讲题, 转眼就下班了。
家门口, 张志用、罗小辉拿着镰刀再割椰子,看着下班回来的李蔓和韩琳, 叫道,“李姨, 椰子要不?韩琳下来玩儿。”
李蔓双手一握车闸, 从车上下来, 瞅了眼树上发黄的椰子,数量还挺多,“要2个,小琳跟他们去玩吧。”
韩琳应了声,跳下后座, 取下书包往车斗里一放,撒腿跑过去帮忙下到溪边捡椰子。
“张姐,”李蔓回头,招呼骑车过来的张文茵,“家里的葡萄熟了,摘几串带回家吃。”
张文茵偏头往院里看了眼,硕果累累,压弯了葡萄架,一串串的几乎全熟了,一家人肯定吃不完,“行,我摘点,回头给你送点野山药。”
两人说着,推着自行车一前一后进了院。
李长河下午应该是进山了,弄了一筐水竹笋,这会儿正坐在柴棚下剥壳呢。
赵金凤在厨房做饭,张文茵跟两老打了声招呼,接过李蔓递来的剪刀和竹篮,挑着剪了五串,走了。
没一会儿,冯连长就送了一筐野山药和一竹篮红薯叶来。
赵金凤一看,忙让李蔓给他捡了十来个咸鸭蛋。
送走冯连长,李蔓拿着剪刀又挑着熟透的葡萄剪了八串,留下两串,剩下的一分为二,给割好椰子的张志用、罗小辉拿回家了。
一直到吃饭时,都没见宋逾回来,李蔓不免有些担心。
“季嫂子,”李蔓趴在墙头叫道,“罗连长回来了吗?”
季嫂子听到喊声,放下筷子过来道:“没有!我方才问张志用了,他爸也没回来。他们进山拉练一走最少要三四天,有时十来天也有,别担心了,拉练结束自然就回来了。”
拉练吗?李蔓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对了,我正要找你呢,”季嫂子道,“许云英住院没回来,今天不用去看她了,等她啥时候回来,咱再过去吧?”
“这么严重吗?”李蔓惊讶道。
“听送她和严嫂子过去的战士说,骨科和内科的医生都给看了,说没事,可她一直喊‘疼’,周院长又叫了神经科的老医生过去给看了看,说可能是神经疼,她嚷着要住院,医院正好有几个空床位,周院长被她缠得头疼,就让她住下了。”
李蔓心中担心宋逾,没心情八卦,喔了声,冲季嫂子挥挥手,“嫂子你吃饭吧,许云英那边等她回来了再说。”
“好。”
李蔓抬腕看了眼表,快八点了。
在家等得心焦,她出门在溪边走了走,不时朝军区门口的方向看看。
“李妈妈,”韩琳跑出来,喊道,“水烧好了,太姥姥叫你先洗。”
李蔓一天一洗澡,两天一洗头,家里原来没这么讲究,慢慢也就跟着她的习惯走了。
现在,便是韩琳也渐渐养成了爱干净,讲卫生的习惯,跟着一起洗澡洗头,勤换衣服勤洗手。
李蔓点点头,进院,接过李长河手里提的热水,踩着竹凳倒进洗澡间里的木制水箱里,兑好凉水,拿了换洗衣服进去。
一家人先后洗好澡,天色还没有那么暗,就着溪边路灯微弱的光,李蔓将衣服洗涤出来,晾在柴棚下,刚要去左屋看看韩琳,就听隔壁罗小辉、罗小豪惊恐地哭叫道:“妈——妈——你醒醒……”
李蔓一惊,拔腿就往隔壁跑。
李长河、赵金凤紧随其后,韩琳放下写了一半的拼音,跟着窜出了门。
一进院,李蔓就见季嫂子倒在堂屋门口,两个孩子围在她身边,离得近了,灯光下,才看到她脑后流出一滩血来。
“快叫医生!”李蔓蹲跪在地上,伸手托起她的头,捂住伤口,回头,目光在二老和韩琳身上扫过,立马决定道,“小琳,叫张志用骑上咱家的自行车,去医务室把医生喊来。阿爷,你回家把医药箱拿来。”
韩琳拔腿就跑,李长河应了声,转身冲回了家。
赵金凤一把扯下身上的撒花围腰,叠了叠递给孙女:“捂上!”
李蔓迟疑了下,接过捂在了伤口上,轻声道:“嫂子、嫂子,醒醒……醒醒……”
“别哭了,”赵金凤心疼地将吓得不轻的罗小豪抱在怀里拍了拍,“你妈怎么摔倒了?”
“菌子……”罗小辉抹着眼泪,抽噎道,“我妈晚上煮了新鲜的牛肝菌。”
“还有一种白色的小菌子,”罗小豪哭道,“我都说那菌子有毒了,去年江小胖就是吃那小白菌中毒的,我妈还说没事。”
“她方才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