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张,再加这只鸡,可以了。再多,你让后面的同志咋拿,做事就知道义气用事,也不动点脑子!行了行了,趁着这会儿没人,赶紧去吧,第四排第五家。”
宋逾捏着钱:“我是偷着给……”
“知道、知道,快去吧,等会儿还要晨训呢。”
宋逾点点头,以为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背着竹筐,提着两只野鸡,转身去了曲家,悄悄地将一只母兔、一只野鸡和二十块钱放进院里,然后捡了个石子一弹,击在了正房门边的墙上,“啪”的一声。
“谁啊?”
宋逾伸手敲了下野鸡的头,头一缩,隐去身形,转身走了。
谷冬打开门,纳闷道:“老曲,你昨晚没关鸡窝门吗?”
曲副营扶着腰,吸着气,小心地从床上爬起来:“关啦。”
“那我怎么听着东边墙角有鸡叫?”谷冬说着话便朝东边走去,抬眼瞅见地上的鸡兔,惊讶道,“哎啊,老曲你快过来,咱院里跑来了两只野物。”
曲副营揉了揉腰,披衣出来,跟着往东边走了几步,只见菜地的土埂上放着只灰兔子,一只颜色特别漂亮的雉鸡,而雉鸡的身上还压着两张大团结。
吸了下鼻子,曲副营嗡声嗡气道:“哪是跑来的,肯定是3营的哪个放的。”
谷冬走近,兔子惊得身子一缩钻进了红薯地里:“活的!”
曲副营一愣,跟着走过去,提起地上的叫了一声又晕过去的雉鸡看了看:“这个也是活的,养着吧,等丹丹姐弟来了,炖了给他们补补身子。”
谷冬提起兔子耳朵,摸了下它鼓鼓的肚子:“这只别杀了,怀着崽呢。”
心思这么细,打猎的手艺又这么好,曲副营的脑中不期然地闪过一道人影。
谷冬说了,不见丈夫回应,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唉,跟你说话呢,发么呆?”
“么?”
“我说这只兔子怀着崽呢,不杀了,养着。”
“好。养着。”
“那这钱?”二十块呢,可不是小数目。
“收下吧,回头进山特训,我跟他组队,好好招呼招呼他。”
“你这人,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你懂么,我是为他好。”
“这么说,你知道这是谁送的了?”
“嗯。”
“真不用把钱还回去?”
“不用,这是给丹丹姐弟的,咱先帮他们收着,等人来了给他们。有钱,孩子在家在外就有底气。回头他办喜事,红包咱包厚点。”
“行。”
两人的讨论宋逾并没听到,要是听到了,定然要说一声,这些东西不是给丹丹姐弟准备的,鸡兔是给昨儿生病的孩子的,至于钱是给曲副营看腰的。
……
这一夜,李蔓梦中全是宋逾的身影,以至被赵金凤唤起来煮早饭时,整个人还有点回不神。
“阿奶,”李蔓瞟了眼左屋,掩嘴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看天,“这么早,你背着竹筐干嘛?不会是要进山吧?”
“嗯,”赵金凤向外走道,“严同志、季同志在门口等着我哩,我走了。”
“手电、带上手电。”李蔓提醒道。
早上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天光是有点暗,赵金凤回身进屋拿了手电,转头叮嘱道:“别等我吃早饭,宋逾下班回来,你们先吃。哦对了,他进山晨练打了只野鸡,摸了七个鸡蛋。野鸡留着中午炖汤,鸡蛋你等会儿炒了吧。”
那家伙又起来这么早!心里想着,李蔓随口应了声。
“还有,”赵金凤都走到院门口了,又回头道,“挤碗羊奶,放两颗杏仁煮开给后面冯家送去。”
“啊,我不会挤/奶呀?”
赵金凤:“让你阿爷挤。”
“好。”
“现在挤吧?”李长河穿好衣服,从屋里走出来道,“等会儿我要下地,不定么时候回来呢。”
李蔓:“早上你不回来吃饭?”
“嗯,给我烤两个饵块,灌一竹筒水,我一会儿带上。”
李蔓:“这么点东西哪能撑一早上再一上午,宋逾下班,我让他给你送饭吧?”
“也成。”
给小灰饮了半桶水,拌了一石槽草料,洗了洗手,李长河拎起小竹桶走进羊圈,须臾,挤了两碗的量,“冯家那边送一碗,另一碗让小逾给曲副营送去。”
昨夜的事,李蔓隐约也听到了几句,闻言点点头:“他家最小的孩子多大?”
“一个一岁半,一个好像刚满两岁,昨儿掉进溪水里都病了。对了,家里不是还有瓶蜂蜜吗,一块儿送去吧。唉,早知道,山上的蜂我就抱过来两箱了。”
“宋逾说过两天他要回双凤寨一趟,你跟他说说位置,让他进山挑两箱带回来。”
李长河点点头,拿起竹杯开始刷牙洗漱。
李蔓拨开炉子烧水。
然后又拨开火塘里的火,洗洗手,拿了4张饵块,用竹签串了五串菌子,放在铁夹上烤。
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