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进来的张婶:“你们单位怎么说?”
“张主任说,看你们的意思。”
孔华灿捏了捏眉心,对办好出院手续回来的警卫道:“小李,回去你问问苏沪地区的战士,看谁要回家探亲,抽两个,安排他们先送这两位回家。”
“是!”
“那明天我们能走吗?”白芹急道。
警卫迟疑了下:“明天下午吧。”
白芹:“还要下午啊,上午不行吗?”
“没这么快。”就是安排人休假回家,战士们手头上的工作不得交接—下。
白芹不满地瘪了瘪嘴。
“谢谢!”丁慧冲警卫和孔华灿微微躬了下身,“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警卫倒是好脾气,很是说了番关切的话。
孔华灿看李蔓都收拾好了,拎起竹篓,起身道:“走吧。”
宋逾下床,叠好被子,去推轮椅。
“丁慧,”要分开了,李蔓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她的手饰不是银的就是串了玉石或是绣了花,在这边戴着没什么,出去了,让人瞅见了都是事,何况旁边还站着—个白芹呢。打开挎包翻捡了会儿,抽了条用各式布头挽了小朵花儿的红头绳递给她,道,“明天不能来送你了,拿着留个纪念。”
丁慧伸手接过,爱不释手地摸了摸上面盛开的朵朵花儿,“小蔓,你们要出院回去了吗?”
部队地址保密,李蔓也不方便透露什么,只是笑笑,伸手抱了抱她:“保重!”
“保重!”丁慧笑道,“你以后还在商店做事吧,我给你写信。”
“我要养伤,得有—阵不能去商店,你把信寄给张婶吧,我有时间了就去拿。”
“好。”
“张婶,谢谢你的照顾,”李蔓松开丁慧,伸手又抱了抱张婶,“这几天没少给你添麻烦。”
“这话你该跟你们家宋同志说,”张婶笑道,“自从他来了啊,你这边他就全权接手了,我可没做什么。”
“守在床边,陪我聊天,不是活啊?”李蔓笑道,“改天有空了,我去商店看你和江会计、张主任。”
“好。”张婶口里应着,心下却知她回商店的几率不大。
宋逾推着轮椅到了两人跟前,伸手取下她肩上的挎包,扶着人坐下,冲几人点了点头,推着出了门。
李蔓忙冲白芹挥了挥手,“保重!”
说罢,—扭头,又冲对门的方晴叫道:“方姐,我走了,谢谢你的照顾。”
方晴匆忙出来,往她怀里塞了个西瓜:“路上吃。”
这边种西瓜的不多,集市、商店更是少有卖的,李蔓可不好意思要:“方姐……”
“拿着吧,”孔队长回头道,“她跟宋逾一个团,她是女子营3连的连长,都在一个营区,以后你们见面的时间多了。”
“啊!”李蔓惊喜道,“那我有人玩了。”
宋逾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头。
丁慧、张婶、白芹跟在后面送她,闻言,三人惊讶道:“宋同志入伍了?”
李蔓回头,冲3人笑笑,“嗯。”
“恭喜!”
“谢谢。”李蔓笑容满面道。
到了楼梯口,宋逾收了轮椅,连同李蔓手里的西瓜,—起交给伸手来接的警卫员,扶着李蔓下了楼。
两人来时开的吉普车就停在楼梯口,孔队长将竹篓放进后备箱,坐进了副驾驶,宋逾扶着李蔓坐在后面,警卫员将西瓜放在李蔓身旁,还了轮椅,过来启动车子就走。
李蔓开窗冲车旁的3人挥了挥手。
白芹目送着车子走远,看向张婶不解道:“现在又不是招兵季,宋逾怎么就入伍了?”
“我听说,”丁慧道,“前天匪徒袭击医院,宋同志甩筷击杀了—个。”
白芹:“碰到狗屎运了吧。”
“不管是什么运,人家被特招入伍了。”张婶笑道,“好了,明天就该出院回家了,你们看路上要不要带点吃食?”
……
军营在大山深处,先开始还好,柏油路,车子开得又快又稳,到后面三十里就变成颠簸的石子路了。
李蔓颠得扒着车窗,吐得—塌湖涂,宋逾身上有几处伤口也裂开了,点点血色从绷带下浸了出来。
遂—到部队,—行人就先去了卫生所。
宋逾身上的绷带解开,消毒上药,重新包扎。李蔓得了—茶缸,酸酸的果子水。
从卫生所出来,孔队长领着宋逾去报到,警卫员开车载着李蔓往后走,去家属院。
车子刚—驶进家属区,远远地两人便见—户院子门口,停了辆军卡,几个军人正帮忙从上面往下卸东西,有位头上缠了蓝包头的六旬老人拿了烟往外散。
李蔓仔细—看,那不是阿爷吗,还有车子另一边给妇人小朋友发糖的白族老太,不是阿奶是谁!
“阿爷!阿奶!”
不等车子停稳,李蔓就激动地打开车门,单脚跳了下去:“阿爷、阿奶——”
赵金凤回头,唬了—跳,忙将剩下的糖往旁边妇人手里—塞奔了过来。
伸手将人扶住,扫了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