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不够了,回头我再补。”
李蔓瞅了一眼,差不多也就这个价了:“够了够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嘻嘻,那感情好,谁不知道赵阿奶烧得一手好饭菜。”张兰以前只觉得老队长家这姑娘养得娇,不通人□□故,只会一味地追着何绍辉跑,今儿这么一交谈,倒是个好说话的。
张兰都要了,剩下的也没谁不好意思,觉得买李蔓的旧物掉价了。
仔细看看,跟新的也差不多,再加上来了两年,也没见李蔓穿用过几次,大家挑着自己需要的各拿了两三件,片刻工夫便被包圆了。
李蔓凑足了票,团了团包裹皮,拎着油纸伞,高兴地冲大家挥了挥手:“先走了,等会儿上工见。”
“上工见!”几人笑呵呵地冲她挥挥手,迫不及待地拿起衣服鞋子,又试了试。都是好做工,好料子,算着真是嫌了。
……
“小蔓!”
不用回头,李蔓一听就是何绍辉的声音,心里暗道了声“晦气”,不由加快了脚步。
何绍辉理了下雨衣的帽子,加快脚步道:“小蔓,等等我。”
李蔓懒得理他,出了知青所,脚步一转往寨口的商店走去。
“小蔓!”何绍辉紧跑了几步,上来想拉李蔓的胳膊。
丫的,胆肥了!
李蔓雨伞一丢,反手扭着他的胳膊,抬腿给他来了一脚:“大早上的找事是吧?”
何绍辉被踢懵了:“你跑到知青所,不是来找我的吗?”
脸真大!李蔓气得手一松,顺势推了他一把,“呸!谁找你了,没事滚远点,下次再缠上来,”李蔓举了举拳头,“揍你哦!”
宋逾远远看着,越发觉得这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他早年养在府中的猫儿:“不是买雨鞋吗,怎么还在路上磨蹭呢?”
“找人换票去了。”李蔓捡起伞,看向走近的宋逾道,“你怎么来了?”
“这么久不见你回家,阿奶有些担心,让我出来看看。”宋逾说着递过来一叠工业卷,“走吧,我陪你过去。”
李蔓接过工业卷,数了数,15张,一双雨鞋的票:“哪来的?”
知道她要买雨鞋,今儿便起来得早了点,进山掏了窝兔子,拿到镇上国营饭店换的。这些自然是不能说的,“大伯寄来的。”
李蔓印象中,宋逾的大伯好像是沪市机械厂的车间主任,遂便没有多想,收了票,跟他向商店走道:“那等栽完秧,我们寄些土特产给他。”
宋逾收回看向何绍辉的冰冷目光,唇角扬了扬:“好。”
一直待两人走远了,何绍辉才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从那股噬血的寒意中回过神来。
李蔓回头,见那家伙没有追来,只当自己的武力奏效了,心下忍不住冷哼了声:“欺软怕硬的家伙!”
小寨商店卖的东西不全,雨鞋全拿出来,也才三双,黑色雨衣倒有一件,李蔓凑了凑票,全买下了。
三双雨鞋,两双男式,一双女式。
到家,李蔓拿了双男式的给宋逾,雨衣和另一双给了阿爷,洗了洗脚,穿上黑色的女式雨鞋,李蔓试了试,有点大,走路呱嗒呱嗒的。
赵金凤看得直笑:“脱下来给阿奶穿吧,阿奶下地,你在家收拾收拾家务,做做饭。”
“没事、没事,”李蔓笑嘻嘻地摆摆手,跑下楼抱了把稻草上来,“我塞点稻草,再多穿双袜子,就不呱嗒了。”
赵金凤见劝不住,只得随她了。
“老队长在吗?”钱正阳过来请假,开介绍信去镇上看病。
赵金凤对他印象很好,小伙儿性子虽然有些腼腆,不爱说话,可路上见你拿了重物,一准儿接了去,帮你送到家来:“吃饭了吗?”
钱正阳不自在地笑笑:“吃不下,闻着味儿光想吐。”
“那怎么行,生着病呢,再不好好吃点东西,不是更难熬。”赵金凤说着,捞了个煮鸡蛋塞了过去,又给盛了碗汤,端了碟酸笋,“来,就着开开胃。”
钱正阳颇有些招架不住,推也不是,拒也不是。
“吃吧。”宋逾安抚地拍拍他的肩。
“谢谢赵阿奶。”钱正阳喃喃地道了声谢,端着碗就着酸笋免强喝了一碗粥。
赵金凤看他吃得难受,没有再让,拿芭蕉叶包了块糍粑,给他装在挎包里当午饭。
送走钱正阳,赵金凤收拾碗筷,李长河、宋逾穿上雨衣、蓑衣往外走。
李蔓忙戴上斗笠,穿上粽蓑衣跟在两人身后下了楼。
到了楼下,两人挑起扁担,李蔓回身冲楼上的赵金凤摆了摆手,乐颠颠地跟在阿爷、宋逾身后出了家门。
“小蔓,”相携而来的张兰等人,冲她招了招手,“一起走。”
“好。”李蔓应了声,双手放在嘴角呈喇叭状,朝段云和小金花家喊道,“段云、金花,走喽了~”
两人回了一声,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打着赤脚跑了出来。
“小蔓,你买雨鞋了?”小金花艳羡道,“回头借我穿穿。”
“好啊。”李蔓满口应承,“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