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又在她腹部按了按,见她脸上没有太过痛苦的表情,暗自松了口气。
俯身蹲在她面前:“上来。”
“季墨雅可是等你安慰抱抱举高高呢,宋知青,你确定不过去?”
宋逾眉头一拧,无奈道:“这儿是野猪窝,李同志不急着下山吗?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有野猪跑出来了。”
李蔓忙站起来往宋逾背上一伏。
管他为什么对女主不理不睬,改而给她当劳力呢,总之小命要紧,先下山再说。
宋逾低笑了声,拿起碗口粗的木棍,背起人,迎着小毛、老爷子走了过去。
“宋逾!”季墨雅不敢置信地看着头也不回地背着李蔓朝下走去的男人,“宋逾,你给我回来,听到了没有?你再敢往前一步,日后别想我再理你!”
宋逾停下脚步,回头提醒道:“季同志,有这叫嚷的力气,赶紧下山吧。再有野猪跑来,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像方才一样安然无恙!”至于下山的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那就不归他管了。
季墨雅因他停下脚步而绽放的喜意,再次僵在了唇边。
李蔓看得“噗嗤”一乐,跟着坏心地提醒道:“季知青,你不觉得脸有点疼吗?”白嫩的小脸上可有几道血淋淋的口子呢!
季墨雅只当李蔓在嘲笑她,下巴一抬,回击道:“李蔓,我要告你,告你明知下面是野猪窝,还踢我下来……”
小毛扶着老爷子一阵疾走,刚迎上来就听季墨雅倒打一耙,当下气得跳脚:“我呸!季墨雅,你当我和老队长,还有宋大哥眼瞎啊,没有看见你一把将小蔓姐从上面推下来!”
季墨雅脸色一白,求救地看向宋逾。
只要他一句话,便是到了公安局,小毛的证词也不成立。
宋逾对生在这个男女平等的世界,却不懂得珍惜,净玩些不入流小把戏的季墨雅没有一点好感。
半晌没有得到宋逾的回应,季墨雅看着李蔓即使是蹭破了几处皮,还是美得如诗如画的娇美脸蛋,恨得牙痒,说什么这一生只爱自己,还不是转头就看上了李蔓的那张脸。
他是,省城的方大哥是,就连何绍辉对她也是越来越容忍。
方才怎么没摔死她啊!
半天没有听到季墨雅回嘴,小毛暗自得意地挑了挑眉:“没话说了?”
季墨雅攥了攥轻颤的指尖,强自镇定道:“你血口喷人!谁不知道,老队长是李蔓的爷爷,你是她的小跟班,宋逾是她丈夫,我告诉你们,想做伪证,没门!”
老爷子才懒得跟她废话呢,推开小毛,几步到了季墨雅跟前,扯着领子,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耳光。
这辈子他就没有打过女人,今儿是破例了。
可要是不出了心头这口恶气,今儿他得活活憋屈死!
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敢三番四次地欺负算计他孙女,当他李长河是死的不成!
小毛惊得张大了嘴巴,就连宋逾都有几分意外。
李蔓眼圈一红,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无时无刻不护在她身前的苍老背影:“阿爷!”
李长河身子一僵,松开鼻青脸肿的季墨雅,努力平复了下心头的怒火,揉了把脸,回头笑道:“阿蔓别怕,爷爷在呢。”
李蔓咬着唇,狠狠点了点头,泪眼朦胧道:“阿蔓不怕,爷爷,我好想你,好想你……”
李蔓的泪,如针扎一般刺进了李长河的心头,他踉跄着奔下来,粗糙的大手胡乱地为孙女擦着眼泪,语无论次道:“别哭、别哭,爷爷在呢,爷爷在呢。阿蔓放心,爷爷决饶不了她……”
想到书中,小阿蔓死后,奶奶跟着去了,爷爷为了给她报仇,落得名声尽毁,凄惨死去的下场,李蔓的泪又下来了:“咱讲理,一事一毕。”
“好、好,别哭,爷爷听你的,听我们小阿蔓的。”
“你打我!你敢打我!”季墨雅反应过来,气疯了,从小到大,爹妈都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她何时受过这等欺辱,“啊——我杀了你个老不死的……”
季墨雅状若疯颠地爬起来,直冲冲朝老爷子撞了过来。
宋逾脚一抬,一块土疙瘩飞起,“啪”的一声,击中了季墨雅颈侧的某个穴位。
“扑通”一声,季墨雅晕了过去。
“老队长——”
“长河叔——”
寨子里的人拿着砍刀、扁担、铜炮枪、火·药葫芦找来了。
宋逾朝小毛使了个眼色。
小毛会意,忙迎上前,绘声绘色地将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李长河气不过,扇了季墨雅两耳光,她叫嚷着要杀人,宋逾一块土疙瘩将她打晕了。
“该!寨子里谁不知道小阿蔓为了考进外贸局吃了多少苦。”
“夺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她倒好,还有脸倒打一耙,诬陷阿蔓推她!”
“老队长,啥也别说了,直接送公社吧,这样的娃子,咱双凤寨可不敢留!”
“对!送公社,今儿是夺阿蔓的工作,要她的命,反手要告老队长、宋逾和小毛做伪证,哪天再有个不如意,还不得诬赖咱们双凤寨合起伙来欺负她。”
“送公社……”
李长河点点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