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公寓里,只觉得自己丢失了什么。
她还没想明白是丢了什么,家里的电话就打来了。
说是跟何家的婚事没有成。
霍婷满不在乎地说:“不成就不成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天下的男人那么多,何泰华算什么?”
她没将何泰华放在心上,只想着自己丢了什么。想了好久,才发现,是她不想跟梁双云再有联系。可她们明明是好朋友,为什么会不想联系?
霍婷努力思索着,心里有个模糊的心念,好像是梁双云为了男人不要她们之间的友谊了。所以,她也不想再提这个人。
可是,梁双云一向独来独往,她身边什么时候有了男人?
霍婷还没想明白,随之而来的,就是她八字太硬的言论,说她克夫克子女。她一直对怪力乱神的事嗤之以鼻,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这一批命深信不疑。
再随后,又传出消息,何泰华要跟梁双云订婚,开始筹备婚礼了。
霍婷便将“梁双云为了男人不要她们的友谊”这个信念锤死了,那个男人,就是何泰华。于是连带着何泰华跟梁双云,她都不想提起。
一晃二十年过去。
时间如流水,可以冲刷掉很多东西。二十年的时间洪流滚滚而过,将曾经携手并肩的两个女孩,变成了住在一个城市的陌生人。
何音缓缓收回手上的力量,看着安静地靠在椅子上的霍婷,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
“阿音。”秦臻轻轻地叫了一声。
何音明白,是霍婷的司机路屿回来了。她点点头,秦臻便开门让路屿进来。
路屿手上还拎着纸盒,一看霍婷的样子,立刻将纸盒往秦臻怀里一塞,大步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他知道何音会很多玄学上的东西,也知道何音不会对霍婷做什么,他就担心霍婷又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何音松开手,安慰着:“没事,她身上有个法术,我刚刚调查了些东西,需要让施法的人遭到报应,才能解开。不过,没解开的时候,她的身体不会出现大问题的。”
路屿并没有松口气,他小心地将霍婷横抱起来,准备送到里边的套间去睡。谁知刚走到一半,霍婷就醒了过来。
“唔……路屿?”她拍拍路屿的手臂,“先放我下来,何音呢?”
“霍姨,我在这里呢。”何音笑着上前,安慰道:“你刚刚费了点神,睡一下更好。放心,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信息了,以后你也会想起的,我保证。但是,暂时,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从前了。”
她也叮嘱了旁边的男人:“路先生,麻烦你也注意一下,有人在霍姨面前提到梁双云相关的事,你要阻止。”
路屿知道一点霍婷跟梁双云之间的关系,具体怎么回事从来没问,但他见过从前霍雯雯不小心问了,霍婷大发雷霆的样子。她的火气发起来不对劲,路屿现在更确定了。
“我明白,请何董放心。”
“谢谢,拜托了。”何音托付着,与秦臻起身告辞。
一出门,她就抓紧了秦臻的手。秦臻脸上神色不动,手腕一翻将她的手全部拢进手掌里。
一直回到车里,检查了车里的安全状况,他才问:“怎么样?”
“阿臻。”何音的牙关都在轻轻地打抖,需要将紧紧地抓住秦臻,用那点他特有的冰冷才能冷静下来。“我怀疑,梁双云一直在帮人做事,有一个……跨越近二十年,不,可能是三十年的计划。”
什么?秦臻的心一沉,语气越发温柔,一边揉着何音近乎僵硬的手,一边问:“你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何音慢慢地说了起来。这一次,她是从自己,也就是上帝视角述说那段过去,能比霍婷单纯的回忆,发现更多细节。
“你看,她在高一的时候身上就已经有名牌了,这说明,她在高一之前,就跟那个人——咱们暂且称他为boss吧。在高一时,就能确定,梁双云已经跟boss联系上,会法术了。”
何音分析着。
“从高一到大学毕业这七年里,她跟boss的联系从没有断过,7年里怀孕两次以上。但每一次,都流产了。大学毕业当年冬天,梁双云就跟何泰华结婚了,两年后怀孕,结婚第三年生下我。”
有秦臻在身边,就是最好的安慰。何音靠着他慢慢地说着,很快恢复了镇定。她从包里取出平板跟笔,在绘图软件上列着疑点。
“她之前怀的孩子,没有一个留下,看梦里她的样子,非常心疼那些没出生的孩子。但是从她三年后又生下我来看,她的身体没有太大问题,为什么之前的孩子,一个都保不住?又为什么,偏偏是我能被生下来?”
大学毕业时梁双云才22岁左右,已经流产了至少两次,而且两次流产连身为好友的霍婷都不知道。这说明,流产之后,梁双云并没有留在家里,好好休养,而是跟平时一样活动。
流产对身体的损害极大,有些小小年纪就流产的女性,甚至可能导致终生不孕。头胎流产也非常容易造成习惯性流产,想要孩子非常困难。
但梁双云嫁进何家之后,很轻松地就生下了何音。
这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