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一块儿做,三个人都要有……”
曾国强在院子里睡得出了一头汗。
这下午的阳光可强,让老头那是差点睡煮熟了。他感觉自己和被火烤似的,好不容易从梦里挣脱出来,结果去摸摸身边的狗,被烫的手都一抬。汽水儿还睡得安稳,仿佛身上那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毛不是它自己的一样。又或许是,这狗就喜欢热乎乎的。
“不行,下次还是得进屋睡,这折腾的……”曾老头坐起来了,伸了个懒腰去了厨房,拉开冰箱冰柜,摸了一根冰淇淋出来。
这是么儿和小贺那屋,当然有一柜子的冰棍。
他自己平时是不买的,想着毕竟是老头嘛,不能吃那么凉的东西;但每次来了外孙这儿,心里头就痒痒。外头那么热,吃个冰棍多舒坦呀,怕凉多在嘴里含一阵子不就行了?他被自己的理论说服了,毫无心理负担地拆了那塑料袋,咬了一口。
牛奶味的雪糕,可真浓!
曾老头在那儿快乐地吃雪糕,才吃了一半,就看到小贺扣着扣子在下楼。
明明也没做错什么事儿,但曾国强就是心虚了一下。
“姥爷,没午休吗?”贺邵承抿着唇,因为搂着么儿睡了一阵子,心情还挺不错。睡够了午觉,他就提前下楼,准备把爱人贪嘴的双皮奶给炖出来。奶上锅之后,他还要再去一趟菜市场,重新添点菜和水果。么儿之前在美国闹着要喝汽水,他也准备去买一些……
“睡了睡了,在院子里睡着了,可热死了。”曾姥爷又咬了口冰棍,“么儿还在睡呢?小猪囖囖要睡到晚上?”
“我可都听见了!姥爷你又说我坏话!”
陆云泽刚巧从屋里头出来。
他一扁嘴,对于这种随时随地要损自己一下的姥爷,都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他也在扣扣子,因为睡觉早把本来的衣服给睡皱巴了。脑袋后面翘着一小撮毛,贺邵承看到,唇角都扬了扬。他伸手去帮么儿摸了一下,但那小翘毛只乖了一瞬,接着又给翘了起来,特别呆。
“走啦走啦,我们去做双皮奶。哎,姥爷,你吃冰棍呢?好吃吗,那可是浓牛奶冰棍!”陆云泽蹭蹭他的掌心,“姥爷你要是喜欢我们再买点回来,我记得这个也不贵……”
曾国强已经吃得只剩根木棍子了:“还买啊,冰箱都塞满了。”
“这不是还有隔壁屋的冰箱吗?”
他叨叨着下楼,老头倒是对他们嘴里说的那“双皮奶”来了兴趣,把木棍子扔了跟过去,探头探脑地看孩子们打算做什么。双皮奶不是江浙这边的东西,所以曾国强还真没怎么见过,只偶尔听人说广州那儿会这样吃,牛奶变成了牛奶冻……
“你俩打算怎么做呀?这东西,难不难?”
“不难,其实很简单,就是炖鸡蛋的时候把水换成奶。”贺邵承笑了笑,拿了一桶牛奶出来,分别倒了三个海碗,再将海碗放到整锅上开始蒸,“但得把鸡蛋黄去了,再加点柠檬水去腥。”
“呦,讲究,还去腥呢?鸡蛋哪有多少腥气呀?平时炖鸡蛋不都挺好吃的?”曾国强开始转悠了。
“和牛奶碰在一块儿就腥啦!真得加柠檬汁,否则味道不好……”陆云泽叨叨叨叨,开始敲鸡蛋打蛋清了。
三个人又凑在了厨房。
牛奶很快被蒸出了一层奶皮,曾国强就瞅着小贺把那奶皮里的奶给倒了出来,混上蛋清、柠檬汁、白砂糖之后又给倒了回去,还让奶皮依旧浮在最顶层。他嘴上啧啧称奇,但心里也还没觉得怎么样,毕竟就是个炖蛋的翻版嘛,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当那浓浓的奶味弥漫开来的时候……
曾老头吸了吸鼻子,又吸了吸鼻子。
“么儿,这双皮奶,要过多久能吃上啊?”他居然也不嫌热了,那奶他感觉端出来自己就能吃一口,烫烫的也乐意啊,“香还真挺香的。”
“应该再过十来分钟就行了吧……?但姥爷,不要着急,等会儿放冰箱凉透了再吃,冷着味道更好。”陆云泽蹭着自家的贺邵承,“我们还得出去买个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