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辈面前没把么儿抱在怀里,但手也下意识地搭到了他的腰上。
老头一开始牙酸,到这会儿都习惯了,仰着头看星星的同时特骄傲地说说自家厂子的情况。他可骄傲了,在这把年纪还能当这么大一个厂的厂长,走到哪儿都被人客气地迎接——
“真是多亏了你俩,还知道把姥爷炒的辣酱带去街上卖,否则哪有这么大的一个辣酱厂呀?”曾国强感慨着,“哎呦,日子过得可真快。”
陆云泽在一旁蹭着贺邵承肩膀,“是姥爷你自己手艺好,要辣酱特难吃,我和贺邵承怎么卖都不成呀。”
贺邵承抿唇低笑,去勾了一下么儿的小鼻子。
他们都知道上辈子的事,所以也更珍惜这辈子的幸福。曾国强听罢,那是刚好被拍了马屁,笑得得意极了,连连点头:“那是,姥爷手艺好哇。我和你们说,现在厂子虽然流水线生产了,但要说最好吃的辣酱,还是得我曾国强亲手炒!上次有其他省的领导过来参观,我刚好又炒了一锅,备了不少在家里给你们俩呢,这回走记得拿点啊。”
“真的?姥爷你又炒啦?”陆云泽眼睛亮了,要知道他姥爷亲手炒出来的确实好吃,那股香味在那儿都能画龙点睛,“用罐子装的吗?”
“送那群领导的是玻璃罐,但给你们的不是,我还用老坛子封的。”曾国强说着就起来了,领着他们进屋瞧,“家里这老坛子当初就是专门放辣酱的,盖子都刚刚好。给你们用蜡把边上封着了,拿去上海慢慢吃啊……”
平县的夜晚没上海那么繁华,差不多到九点的样子,街道就已经安静了下来。汽水儿叼着小白上楼,直接把熟悉的好朋友塞到了自己窝里。陆云泽刷牙洗脸,换了一身老睡衣穿着,头发还湿漉漉的,特别像十几岁时的模样。贺邵承则又去给曾姥爷屋里添了点热茶,这才陪着人进屋了。
他带了药膏回来。
陆云泽吸着鼻子,睫毛都湿哒哒的。
周六他理所当然起不来床,缩在被窝里睡成个小猪。而曾国强则很高兴,因为他晨跑多了个伙伴,和小贺一块儿把整个镇上都跑了个圈呢!早饭也顺手买回来了,老头懒得开锅,直接连米粥都是打包的。他问了小贺一声,听说么儿大约一时半会儿还起不来,就也不等了,两个人坐一块儿吃饱肚子先。
上午,贺邵承陪着姥爷下了一局围棋。
他平时工作日忙着上班,在上海的周末则主要陪么儿出去转转,像这样坐在阳光下,泡一杯茶,慢慢的斟酌棋步,倒是鲜少能有的日子。曾国强昨晚话多,现在却很安静,只口儿嘬口茶喝喝。他年纪大,下下棋也是个乐趣,半天时间消磨消磨,多舒坦。
陆云泽还在被窝里,但却拱到了贺邵承那头去睡觉,这样就能多嗅到一点属于对方的味道了。
他起得晚,外面阳光刺眼睛了才醒,还把脸埋在贺邵承的枕头里,仿佛自己仍旧被对方紧紧圈着。嗓子下意识地哼哼了两声,没人过来摸他哄他,陆云泽才意识到这会儿就只剩自己一个了,有些难受地起来。身上是清爽的,药玉已经收拾好了,但折腾过总要缓上半天。他慢吞吞地掀开被子下床,又慢吞吞地去刷牙洗脸,好不容易折腾完了,才下楼见到了正在院子里下棋的两个人。
贺邵承和曾姥爷都坐在一丁点大的小板凳上。
曾国强还好,本来就年纪大了,缩着也不算什么;但贺邵承一个平时坐老板椅的,现在却也坐在那比他屁股还小的板凳上,情况就比较滑稽了。偏偏贺邵承还很严肃,因为他被曾姥爷逼到了绝境,棋盘上的黑子看着就要被白子给吞了。他丝毫没意识到么儿已经站在了楼梯边上,还在那里斟酌着落子。
他一子下去,感觉不对,可又落子无悔。
曾国强笑眯眯地把最后一条路也给堵死了,“果然还年轻啊!”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