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远,看不清具体的表情,但他知道对方此刻的心情肯定不怎么美妙。
他一下子加了十万,仿佛是一巴掌打到了对方的面孔上,几秒过后对方也就跟着加了十万。屏幕上的数字又一次动了起来,双方十万的加价来回了几下,终于由对面降低加价,变成了五万英镑一加。贺邵承神色不动,依旧来回举着自己十万元的牌子,仿佛这把最近,其他的都懒得拿一样。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在拍下这尊龙首上要花多少钱,反正正如他之前所说,这回付出去的,他也都会让英国人又在证券股市里给他吐出来。
贺邵承就坐在那里,脊背挺直,双腿交叠,脚上的皮鞋都泛着光。
他平时在公司里就是这样,丝毫不收敛自己身上的气势;只是这一次陪着么儿,和学校里的老师在一起,始终都很礼貌,表现得像个小辈罢了。但他是贺邵承,不是别的任何人。他有钱,也有这个底气。
龙首的价格已经突破了两千万。
对面的人已经气得捏紧拳,狠狠地锤了一下沙发。
贺邵承神色不动。
双方在竞争时特别容易因为意气而产生出奇的高价,但这也得是负担得起的情况下。此时价格到了两千万,那就是二点六亿人民币,在哪个国家都是一笔巨大到onstro的数字了。对方还是不打算放弃,又加了五万,而贺邵承则十分冷静,继续按下铃,加价十万。
来回变得越发艰难,每每当主持人准备敲锤,开始念“三、二、一”时,对面又会咬着牙加一下。这样的加价是很有风险的,如果纯粹是为了发泄怒火抬高价格,那么万一对方不要了……他就真的完了。
来参加拍卖会,拍下却付不出钱,可是要在整个名流圈丢光面子的事情。
这也大大的限制了对方恶意抬价的心思,最终又艰难地加了一万英镑上去。贺邵承还是懒得换其他牌子,继续往上抬了十万。屏幕上的数字已经显示到了两千一百八十一,后面还跟着四个大大的零。全场都没有人说话,而主持人也看了一眼那竞争着的房间。
然后,他就看到,里面的拍客怒而起身,已经转身走了。
这是肯定不会再拍了。
他从事拍卖这么多年,这样巨额的数字也是不多见的。主持人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在念完“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之后,狠狠地将那锤子敲在了桌上。
“let gratute buyer no166 got this ese dragon statue!”
穆教授终于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又要晕过去了。
拍下来了……真的拍下来了!
龙首……被他们中国人拍下来了!
张教授则有些紧张,微微颤抖着手询问贺邵承:“这,这个价格……小贺,你负担得起吗?”
贺邵承笑了笑,十分礼貌:“付得起,老师不用担心,我在股票市场里赚了些钱。”
“噢噢……那就好……那就好……”
陆云泽也带着酒窝,心情好得很。刚才贺邵承在竞拍的时候他都看见了,对面那个人肯定在骂他们,表情狰狞地已经十分清晰了。最后离开时不仅砸了沙发,还踢了一脚桌子,显然是气得下巴都歪了。
哎,爽,有钱果然就是舒坦。
他现在只想抱着自家的大印钞机亲上一口。
拍卖会正式结束,一楼的客人已经逐渐离场了,而他们还坐在这里,等着服务生过来给账单,交与货物。贺邵承的心情很平静,多次参加拍卖的经历已经让他不会轻易地因为拍到了想要的东西而过分欣喜。他此刻思考地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花卉纹鼎很小,是瓷器,需要仔细保护;而龙首又过大了一些。么儿,你说我们怎么把它运回去?”
会场的服务员过来又给了一张单子,不过这一回龙首就是推车推过来的了,整个都放在一个大铁箱里,四周垫满了泡沫。贺邵承签了字,穆教授这会儿也喘过气了,走过去看了一眼,终于可以亲手摸摸这尊龙首了。
他的老泪那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啊!
“哎,也是,坐飞机直接托运应该不安全……”陆云泽皱了皱眉,“我们联系大使馆吧?想办法包机专门运回去。”
穆教授没出息地吸着鼻子:“小贺小陆啊……谢谢你们,全中国人民都要谢谢你们啊!这龙首到底是回到了我们中国人的手里,虽然十二生肖的铜像还没凑齐,但起码……但起码……”
他擦了擦泪,“又回来了一个!”
陆云泽看到老师哭,嘴唇就抿了抿,也颇有些不好意思呢。他和贺邵承只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贺邵承也过去看了看,一尊龙首果然很沉,绝不是随意能够运回去的。
是得联系大使馆包机运输了。
“没事,能用钱把龙首换回来也是好事。穆教授,您看上海博物馆可以保留这尊龙首吗?我和云泽也不需要这个,家里没地方放。”他低笑了一声,“龙首还是放在博物馆里,给所有人参观比较好。”
老教授们纷纷惊讶。
虽然有的人心里头早有预料,但真的听到贺邵承表示愿意捐赠,他们还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