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好了吗?”
“再过一会儿。”贺邵承没有立刻盛出,只是关了火再盖上盖子,同时去看了一眼煎药的砂锅,把已经浓郁的药汤倒出,药渣则放到另一个黑色的小砂锅里,继续加上药玉炖煮,“么儿,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很不舒服?”
“还好……就是有点累。”陆云泽摇了摇头,耳朵根又有些发烫了,“你现在……不会弄伤我的,而且还有药膏在用。”
一碗刚盛出来的药汤,此刻还烫得厉害。不过贺邵承从冰箱里拿了一板冰块放进去,药汁很快就凉了。陆云泽靠在软垫子上,腰部的酸楚也得到了不少缓解。
他低头慢慢地喝着,这股熟悉的味道丝毫没有让他感到厌倦,反而每一次都能品尝到来自贺邵承的那份用心。
电饭煲里的米饭好了,贺邵承将两份晚餐端了过来,终于靠在一起坐下。
“我的眼眶是不是很红?”刚刚喝了一杯蜂蜜水,又喝了一碗药汤,就算其实还饿着,胃里这会儿都撑饱了。陆云泽拿着筷子吃了几口,舔了舔自己唇角的酱汁,抬头看向了身旁的贺邵承,“明天不能去公司了。”
“是有一点明显。”贺邵承皱了皱眉,抬手抚了抚么儿的面孔,拇指只敢稍微碰一碰那泛红的地方,“没事,马上回卧室,我拿冰块给你敷一敷。”
他们一起吃了饭,番茄炒蛋虽然很普通,但因为是贺邵承烧的,陆云泽的胃口十分不错。两个盘子也没多少要清洗的,几分钟就收拾干净了。按照平时的习惯,他们总会在晚上出去散散步,但很显然,今天的陆云泽是走不动路的。
他和贺邵承牵着手一起回了二楼。
身上的汗水如今都蒸发了,但那股黏腻的感觉还在,被欺负了的地方更是不够清爽。家里的浴缸此时就起了作用,一整缸温水放好,陆云泽躺了进去,整个身体都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在浴缸里休息的时候,贺邵承则回了卧室,开始整理狼藉的床铺。水液不仅弄脏了凉席,还把下面的床单都弄湿了一点。他全都铺了新的,接着又把卧室里的温度打高,从柜子里拿一套轻薄的蚕丝被出来。整个屋里的气味也透了透,他将卧室整理干净,这才下楼去拿了药玉,进浴室给么儿放好。
陆云泽的面孔被热水蒸得又泛起了些红。
湿漉漉的发丝被对方轻轻地擦着,他发觉贺邵承果然还是贺邵承,前前后后根本不曾变过。身上套了一件短袖睡衣,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给对方擦拭着自己的脑袋。胸前的平安扣这会儿又落到了外面,他垂眸瞧了一会儿,忽然又抬起了头——
“现在我们两个是在上海……而且也不用去学校。”
“嗯?”已经潮湿的毛巾被放去了一旁,贺邵承应了一声,又去拿了惯例要擦的珍珠霜出来。
“我们不用把戒指藏着了……”陆云泽的耳朵尖有些红,但很主动地去解开了红绳,将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之前和贺邵承结婚,他虽然也高兴,但真的没有多么重视;如今贺邵承也回忆起了前世,他才猛的意识到,结婚这件事还是他们前世没有实现的遗憾。银戒戴在手上,大小刚刚好,在卧室昏黄的灯光下泛起一层格外柔和的银光。调整好了位置,还能瞧见上面印刻的“HSC”三个字母。
“嗯,你说的有道理。”贺邵承也解下了自己的平安扣,将戒指戴好了,“这两个月确实没有必要藏着,公司里的其他人不会说什么。”
两个人的手一大一小,但戴着的戒指却是同样的款式。陆云泽扬起了唇角,戴着酒窝和自己的爱人贴了贴嘴唇。
“你也去洗澡吧……明天我还是想去公司上班。刚刚收到广告负责人那边的短信,他说广告的拍摄剧本已经写好了,马上就要找演员拍摄……事情多着呢。”
“嗯,也不需要找专业的演员,去艺术学院联系几个形象合适的年轻人就行。”贺邵承点了点头,“么儿,那我去给你拿一下冰袋,敷一敷眼睛。”
家里的冰袋还是他们之前买冰棍时送的,这会儿裹上干毛巾,就可以直接用来敷眼睛了。陆云泽靠着床背,才冷敷了片刻,贺邵承就已经冲完澡回了卧室。他身上的汗此刻都变成了水珠子,因为用了沐浴乳,身上此刻满是那股熟悉的柠檬清香。
虽然距离睡觉的时间还早,但陆云泽并不想开电视,就侧过头靠在这个人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地去嗅他脖子上的气息。
这一夜,温馨又宁静。
贺邵承果然是不多睡的,那一天难得沉睡不醒也是因为梦到了前世。他一大早起床,在楼下好好地打了一套拳,将浑身的那股热意发泄完毕之后才去厨房里将早餐准备上。陆云泽软软地趴在床上,睡得面孔都压红了半边。眼眶周围已经不怎么红了,冷敷还是有用的。
只是昨晚说要上班的是他,这会儿不肯起床的也是他。
他知道贺邵承起得早,感觉到对方出去也没什么反应,这会儿听到卧室的门又被推开了,才很勉强地睁开了一点眼睛。睡裤被扒拉开,陆云泽的睡意这才猛的散了,白白的耳朵也瞬间跟着泛起了红。
“我……我自己来!”
“不用。”贺邵承没让他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