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泽回了宿舍才发现围巾忘记拿了。
宿舍这会儿已经没其他人了,另外三个舍友早就拎包回家,只剩他一个人还住在这里。那群人回家赶得急,书桌还是乱糟糟的,一点都没收拾整齐,仿佛人根本没走似的;床上的被子更不用说了,平时怎么团的今天还是怎么团,就像是根本没学过叠被子一样。
陆云泽微红着耳朵,想了想还是没给贺邵承打电话,而是先去澡堂洗了把热水澡,回来再将积攒了两天的衣服洗了洗。
冬天的衣服很难干,就算已经用力地绞了,也挂在外面晒了太阳,水汽似乎就是留在衣服的缝隙里,怎么赶也赶不走。对于这种情况陆云泽也有自己的办法,就从柜子里偷偷摸了一个小功率的吹风机,对着自己的那些衣服狠吹一通。
把事情干完,再扫一扫寝室的地,似乎也就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他换上睡衣,关了灯爬上床,那支手机不知怎么的就给握在了手里,带进了他暖烘烘的被窝。
脚底心贴着一个热水袋,陆云泽轻轻地蹭了蹭,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口,都暖和极了。
要不要……给贺邵承打电话呢……
对方说不定都已经睡了。
可是……他的围巾……
陆云泽的耳朵又一次开始发烫,盯着手机的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是按下了通话键。
而另一头,贺邵承也已经回了卧室。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发丝上甚至沾着没干的水滴,额角也淌下了一点在这个季节或许不该有的汗水。他原本是想要用那条围巾的,但最终到底是没有舍得。此刻围巾正放在他的枕边,叠得整整齐齐,马上睡觉时也能够嗅到那股淡淡的,却属于陆云泽的味道。
他心想这或许能算是彼此第一次“同床共枕”,而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陆云泽。
贺邵承的目光顿时就温柔了下来。
“喂?”
“贺哥……”陆云泽缩在被窝里,莫名地有点紧张,“你是不是睡了啊?我有没有打扰你?”
“刚洗完澡,还没睡。”贺邵承低沉地回答着,并没有告诉小兔子自己刚才想着他的面孔都做了什么事情。他过去对这种事也基本不感兴趣,但现在有了一个喜欢上,并且想要圈进怀里的人,他才发现自己也是有这方面需求的。
只是……一个人,到底太冷清了一点。
“嗯……我今天,好像把围巾掉在贺哥你车上了。”被子很温暖,宿舍里又只有他一个人,他不用担心被别人听见。陆云泽贴着自己的棉被,摸摸肚子,肚皮也很饱。自从和贺邵承认识,他把校门口的小餐馆都吃遍了,如果有个体重秤,站上去肯定是长胖了点的。
“我看到了。”贺邵承的目光落在了那团围巾上,“云泽,我明天送到你学校去?”
“啊,不用……为了一条围巾跑过来也太麻烦了。”陆云泽赶忙摇头,心脏却是咚咚咚地在跳,“我就是问一下的,不要掉在了别的地方……在贺哥你那里的话,我可以星期一再拿。”
“嗯……但或许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出去?”贺邵承低笑了起来,“上午睡个懒觉,中午下午一起去出去打发时间怎么样?”
“怎么……打发时间啊?”
“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看的吗?我挺想去外滩美术馆走一走的。”他坐在床上,屋里开着空调,一层轻薄的蚕丝被盖在了他的身上。贺邵承拿过那条围巾,继续用指腹摩挲着上面的触感,明明抚摸的是毛线,心里想的却是陆云泽白皙的面孔和细腻的脖颈,“也就是随便逛一逛,想去哪里都可以。”
明明只是来问一下围巾的事情,结果又和贺邵承约上了。
陆云泽缩在被窝里,面红耳赤,理智提醒着他不应该这样……贺邵承可是大老板,事情多着呢,就算认了他这个小兄弟,也不应该每天都在一块儿;但本能却让他一点都不想拒绝。从他舍友的角度,这种大老板赏面子一块儿玩,那是当然得去,以后说不定就沾光发达了。
陆云泽知道自己只是个小人物,对于这种“沾光”的事情也做不到一口拒绝。但此刻,他也真的没有想着以后工作的事情,就只是很纯粹的和对方投缘罢了。
“行……行啊。”脚底心的热水袋暖烘烘的,他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围巾正被贺邵承拿在手里轻轻摩挲,“没想到贺哥你还喜欢看美术的东西……”
“现在天气太冷,去室外也没什么意思。”贺邵承笑了一声,又拿起围巾,吸了一口上面属于陆云泽的味道,幻想着自己已经把对方搂在怀里,低下头就能亲吻到对方的酒窝,“那就说好了,明天中午,十一点?”
“嗯,可以,贺哥你也睡个懒觉。”陆云泽蜷缩在被窝里,一小撮头发压在了枕头上,“那……也不早了,再见。”
“晚安。”男人低沉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他原本已经在浴室里解决过一次,但因为这通电话,听了小兔子软软的嗓音,身体似乎又开始不安定了。
而陆云泽则是真的挂电话睡了,因为贺邵承的“晚安”二字,一整夜都睡得十分舒坦。
他也很久没睡过懒觉了,星期天直接睡到早上九点,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