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要踩,但陆云泽当然不可能用力,所以在贺邵承的眼里,么儿只是把脚伸了过来,像是调/情一样蹭了一下。他毕竟也已经细细品尝过恋侣之间所有能做的亲密,此刻目光便暗了暗,凝视着么儿的神情也带上了一点认真。
在曾姥爷眼里,此刻小贺的表情还挺正经的,这不又帅又俊又沉稳一小伙子么?然而陆云泽天天和这个人在一块儿,看到他薄唇抿起的样子,耳根就猛的烧起来了。
贺邵承肯定是……在想那档子事!
这还当着姥爷的面呢!
他做贼心虚,赶忙把脚收了回来,低头老老实实吃饭,整个人就像是被吓得缩了回去的兔子。
贺邵承又不禁扬起唇角。
他们三个是一家人,不是那种过年才聚在一块儿的虚假亲戚,曾姥爷又对两个孩子百般慈爱,每次回家都热闹极了。一桌子好菜,曾国强自己手里又是一瓶啤酒,看着小贺喝完了汽水,他就过去又给开了一瓶纯生啤。
“来,坐下来陪姥爷喝点,平时都没人陪我,汽水儿又不能喝酒。”他笑呵呵的。
贺邵承微微一怔,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曾姥爷了。
这样好的一个老人,如果没有他……么儿肯定不会一个人跑去上海,这样曾姥爷就能和亲外孙在平县享受天伦之乐了。
“嗯,姥爷我敬你。”他拿起了冰啤酒瓶,也没倒进杯子里,直接就和曾国强碰了一下。
曾老头这顿酒喝得简直不能再开心。
喝酒就是要有人陪着,一边说话一边喝。而且他们喝的还是啤酒,也不醉,完全就当解渴的水呢。他家么儿就是不行,只是喝点啤酒,那小脸都能红得猴屁股似的;但看这小贺,多有男人气概,一瓶闷下去就几分钟的事情!
曾国强原先也是个爱喝酒的,年轻时常常在村子里和一群兄弟用海碗喝,他就欣赏贺邵承这样的——这才是真男人嘛!
陆云泽在边上吃饱了肚子,见姥爷还在和贺邵承那家伙喝着呢,只能叹了口气。
“我先把桌上吃完的东西收拾收拾啊。”他站了起来,去拿了个垃圾桶,三个人碟子里的骨头、毛豆皮等等丢了进去,再把脏盘子收走,给他们俩一人换一个干净的。
桌上好些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比如那只烧鸡,就还剩最后几个骨头。这种骨头陆云泽还有些不放心他家姥爷啃,卡到喉咙里去要出事的,就都丢到了贺邵承的盘子里,示意他去解决。其他的菜则从盘子里倒出来,单独放一个小碗,之后再吃不完,收进冰箱也方便。
贺邵承看那几块基本没肉的鸡骨头,也不挑剔,夹起来就对着那一点点皮咬了下去。
曾国强觉得自己没醉,但这会儿老头子的面孔已经红扑扑的了,看汽水儿的时候都是咧着嘴在笑。
陆云泽就去厨房洗了个碗,也就十来分钟,结果出来的时候贺邵承已经和姥爷又各自干掉了一瓶啤酒。看着那桌上散着的酒瓶子,他忍不住地扁起了嘴,“哎,姥爷,也别喝这么多呀,今天又不是什么大喜日子。”
“啊?噢,好像是喝多了。”曾国强看了一眼桌子,又低头瞅了瞅自己手里这一瓶,再瞅瞅面前的外孙。
“这瓶……?”老头子的眉毛皱起来。
陆云泽又扁扁嘴,“开都开了,就喝了呗。但也慢点,别和贺邵承拼了,他喝酒可比姥爷你还厉害呢!”
贺邵承喝白酒都能一瓶一瓶灌,但他家姥爷年纪大了,可不能喝这么多。
曾国强听外孙说自己还能把手里这瓶喝掉,顿时就喜笑颜开。
俗话总说“老小孩”,果然也是没错,年纪越大,那性子就和孩子越像。尤其曾国强这种天生就幽默的老头,脸上的表情简直不能更丰富,弄得贺邵承在边上都低笑了起来。老头又拿着酒瓶和小贺去碰了一下:“这是么儿允许咱们的最后一瓶,来,慢慢喝,慢慢喝……”
陆云泽又去厨房里头切水果了。
曾姥爷扭头看了看屋里,接着才凑到贺邵承身边:“小贺啊,你和么儿平时相处的怎么样?他有对你没有管头管脚的?”
“嗯?”贺邵承微微一怔,接着才反应过来估计姥爷是以为他平时也会被么儿东管西管。唇角扬起笑意,他摇了摇头,“没,么儿很好说话。”
在上海,倒是他管着么儿多一点,一会儿让他少吃冰,一会儿让他少吃辣。
曾国强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那他怎么尽管我呢……”
不过这种话是不能当着外孙的面说的,当陆云泽端着水果出来的时候,曾老头还笑眯眯地去夹了一块。
喝了酒的老头有意思的很,还又拉着小贺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天。
陆云泽是唯一一个没喝酒的,见姥爷正醉醺醺的,他赶忙把自己和贺邵承的行李箱拎上楼,把那放着药材、药膏、和药玉的布包塞进衣柜的最里面。做完了这件事,他才没那么心虚了,在边上把自己和贺邵承的几件衣服拿出来,重新整理整理收拾好。
虽然曾姥爷平时也会帮他们把屋里头打扫一下,但毕竟衣柜也是很久没打开了。他摸了摸,有那么几件摸上去不大爽利的,就再拿熨斗稍微烫一烫。
虽然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