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时间没休息,这段时间借着外孙高考的名义请了个假,这两天那叫一个自在!没有开不完的会议,也不用在太阳底下往外面跑,更没有乱七八糟的人过来找他。左右外孙和小贺都在家,他现在手机都是直接关机的——嘿,查无此人,别来烦老头子!
此时,他就吹着空调,舒舒服服地靠在躺椅上,拿了本《知音》在手里,茶几对面的电视还开着,随便播放着一点咿咿呀呀的戏曲。
天气热,连狗都蔫巴。汽水儿就直接趴在了地上,肚皮贴着地砖,靠在曾姥爷身边睡觉。不过当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时,它的耳朵却是瞬间拎了起来,原本阖着的眼睛也睁开了,乌溜溜地瞅着那两个走下来的人。
“哎,么儿,终于起来啦?”曾国强还以为这两个小伙子是睡午觉去了。
“没,我和贺邵承没睡觉。”陆云泽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里拿冰棍,挑了两根牛奶布丁出来,和贺邵承分着吃。包装袋拆开
,他也没完全拆到底,就露个脑袋啃,这样底下的化了也不至于弄脏手,“我们两个刚才在钻研电脑呢!现在下来活动活动。”
“嘿嘿,电脑好玩吧?”曾国强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特别得意自己送给他们两台新玩意儿的事,“姥爷厂子里也就添了五台,全办公室的年轻人都想去摸摸,还得约好了下班的时间轮流来……但姥爷可是给你们两个一人添的一台呢!”
“嗯,就知道姥爷好。”陆云泽笑了,贺邵承也跟着勾起了唇。
“但是一玩起来,就老坐着,不想动。”曾国强也是有经验的了,“之前刚拿到的时候,老头子我就拼命地玩那个……蜘蛛纸牌,在办公室里从早上坐到晚上,回家的时候眼睛都发花!”他说起自己干的事儿,直接就大笑了起来,“还是不能老盯着看的,否则走路都要摔了!”
“嗯,姥爷你也别总玩,电脑屏幕盯久了对视力不好,而且人还是要多动动,不能老坐着。”陆云泽咬了一口冰激凌,软绵的甜味在口中逐渐融化,他的嘴唇却是被冰得泛起了漂亮的红,“来,现在也别躺着了,我们一块儿去院子里玩玩?”
“啊?玩什么?”曾国强已经把《知音》阖上放到了一边,跟着从那舒服的躺椅上坐了起来,敲了敲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姥爷年纪可大了噢,你们两玩的那个篮球我可打不动。”
“那也动动别的!”
他们两个当初在平县上过一年初一,家里头还留着不少当时的东西,什么跳绳、竖笛,全部都在。曾国强拿到那跳绳,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一个老头子,玩什么跳绳嘛!不过说起来有些事儿看着挺没意思的,玩起来居然还不错——
绳子甩动了起来,曾老头来了个连环单脚跳,惹得汽水儿都在边上睁圆了眼睛,像喝彩似的“汪汪”了几声。
陆云泽和贺邵承给姥爷鼓掌,曾国强便更起劲了一点,又拿着绳子来了个快速单蹦。
院子里当然不可能有空调,但是他们家院子现在也搭了个篷,所以阳光不会直射进来。他跳了几分钟,身上就出了一层汗,但居然还挺舒服的,浑身上下都是力气,一点都不累。两个小伙子在边上开始打篮
球,贺邵承也两天没怎么活动了,此时憋了一身的劲。
和曾姥爷住在一块儿,他当然不能把劲泄在么儿身上,就只能开始和篮球拼命。
陆云泽好不容易抢到了一把,就被贺邵承又一个转身顺走了。
他气得直叫对方的名字,曾姥爷则在边上不客气地大笑,笑自己外孙玩不过别人,就在边上耍赖。贺邵承将篮球投入自制的篮筐,接着才抿着笑把球扔给了对方。陆云泽不服气地跟着耍技巧,将那球在自己手心里拍得来回作响。
“我要好好的和你打一场……”
贺邵承笑着点头:“嗯,来吧。”
他们两个毕竟才刚高考完,是个没踏入大学校园的高三毕业生。尽管贺邵承在楼上倒腾电脑,去证券所进行几百万上千万的股票交易时,看上去已经很成熟,但他骨子里还依旧是那个差半年才能到十八岁的小伙子。此时在院子里打球,他身上那股“成熟”的气息就瞬间没了一半,都没有当初在武馆打架时来得沉稳。
额头上沾满了大滴大滴的汗水,他等着陆云泽投篮,在篮球落地的那一瞬间又过去将其抢了过来,做了个十分漂亮的回旋转,跳起来将篮球倒扣到了框里。
陆云泽也在一旁喘着气,不得不说,贺邵承的耍帅成功了。
曾姥爷看他们两个打得这样热火朝天,也有些手痒了,拿过那篮球在掌心拍了几下。这篮球特别沉,特别实,里面还充满了气,拍得他们家水泥地都“砰砰砰”得在响。掌心很快就红了,热乎乎的,但他居然不想放手。老头子年轻时没玩过这种东西,现在就是个纯粹的初学者——
“哎,就是这样扔?”
“嗯,姥爷你试试。”贺邵承在边上喝了一大口水,接着又去水龙头处好好地冲了一把手。
曾国强抱着那篮球,往前尝试着扔了一下。
准头不行,砸墙壁上了。
院子里又是一阵笑声,还有汽水儿摇着尾巴的“汪汪”。
三个人都玩得满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