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无法隔着千里去报复当初把他交给人贩子的后母,但他的人生,也已经彻彻底底地翻开了新的篇章。
陆云泽和贺邵承没有食言,第二天就回了学校,把审判的结果告诉了身边同学。同学们也是嫉恶如仇,一个个痛斥那群人贩子应该直接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他们至今都还不知道承哥被虐待过的事情,一切的信息都被陆云泽和班主任保护得很好。贺邵承也记得自己请客吃饭的承诺,周三下午就带着后座的一群男生去路边大排档吃了一顿,又是烧烤又是北冰洋,接着再去了平县最时髦的歌厅,两块钱一个人,拼了命的在里面唱歌。
两块钱唱一次歌,在平县还是个很昂贵的娱乐消费呢!
男孩子们都头一次来这里,看到歌厅漂亮的姐姐眼睛都直了,但也都忸忸怩怩的,像是小姑娘一样乖乖的进了房间,还和姐姐们说谢谢。歌厅的服务生都要被这群小伙子笑死了,然而一关上门,只剩下他们这群人时,男生们又都疯了,嚎起嗓子来那都和鬼似的。
陆云泽在歌厅里差点都要被闹得晕了。
他自己不肯唱歌,就在边上喝汽水儿打嗝;贺邵承则是跟着么儿,也不吭声,就坐着听别人唱,再鼓个掌。两个关键人物不唱歌,一群男孩子也不客气,你来一首我来一首,再来一个大合唱《纤夫的爱》,闹到晚上九点才各自
回家。
虽然没喝啤酒,但那状态和喝了啤酒也差不了多少了。
曾姥爷也是头一次见外孙和小贺出去和同学闹得这么晚,听么儿抱怨歌厅里有多吵,班上男生的公鸭嗓有多可怕,一直在边上嘿嘿笑,还挺高兴两个孩子在班上有这么多好朋友的。之前他们家穷的时候,么儿在村里都没有玩得好的小伙伴,年纪小的时候还会回来哭呢;现在可真是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陆云泽扁了扁嘴,都不想理只会嘲笑他的姥爷了,气鼓鼓的去吃了口贺邵承切来的甜瓜,这才把去上海的事情和姥爷说了:“我和贺邵承下周一去趟上海,买股票。”
“诶?认购证摇号啦?”曾姥爷现在总算弄清楚认购证的作用了,“那去呗,姥爷给你们五千块。”
“嗯,就和你说一声的。我们周日提前买个周一早上的票,快的话说不定半夜就回来了。”陆云泽继续吃着甜瓜,同时又塞了一片给贺邵承,“就是那天拜托一下姥爷你,和班主任说我们两个都生病了,不去上课。”
“噢,要姥爷帮你们请假啊。”曾老头又是嘿嘿一笑,也吃了块甜瓜,“成啊,我就说你们两个回村玩的时候跌河里了,尤其是么儿,摔得一身泥巴,当晚就感冒了。”
他很乐于逗自己外孙,小胡子都一翘一翘的。
陆云泽的腮帮子更鼓了。
贺邵承也在一旁抿着笑,没敢太张扬,因为他如果真的笑出了声,么儿晚上就不给他抱着睡了。
三个人坐在客厅说着闲话,曾姥爷又嘿嘿嘿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他现在是家里头舒坦,厂子也舒坦,每天的销量都在往上走呢。最近周边城市来订货的越来越多了,好在当初和开口笑租场地的时候给的直接是一整个一楼,如今空着的房间全在规划着做仓库和新的生产间呢!
平县本地的生意占得比例倒是越来越少,不过看量还是挺多,一个师傅都不够送,又给雇了个自带电三轮的师傅过来。他喝了口清茶,还打了个嗝,这才上楼洗澡睡觉去了。
陆云泽和贺邵承一块儿吃着最后的几片甜瓜,他这会儿不气鼓鼓了,也没想什么,就一边吃瓜一边发呆,活像是一只愣愣的兔子。贺邵承忍不住的伸手去戳了一下么儿脸上那酒窝的位置,接着就看到么儿抬起了头,眨巴着眼睛瞧着他。
“怎么了?”
贺邵承忽然心跳一乱,接着则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蹦跳了起来,连他的耳垂此刻都感觉到了血管的跳动,“嗯……没事,我们该上楼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纤夫的爱》这首歌其实是1993年出来的,本文中化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