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没想着要捡煤核,手和脸都是干净的,衣服也格外整齐,脚上的鞋子更是白亮干净,乌桃觉得街上的行人时不时看向自己。
他们肯定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好看!
乌桃就这么一溜小跑,欢快地跑到了什锦花园胡同,走到了那大门前,先试探着往里面看了看。
她不知道叶蕴年的家长会不会在,也许他家里的人并不欢迎什么客人。
正想着,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说:“小姑娘,你找谁啊?”
乌桃被吓到了,忙回头看,便看到一位奶奶,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眼镜绳垂在耳朵上,慈眉善目的。
乌桃心里这才稍安,轻声道:“奶奶您好,我来找我朋友,我朋友叫叶蕴年,他是住这里吧。”
那奶奶听了,诧异地打量了下乌桃:“你认识我们家蕴年?”
乌桃:“嗯。”
她生怕人家不信,忙说:“是蕴年哥哥说让我过来找他玩的。”
那奶奶便笑了:“蕴年应该在家,我估摸着正看书呢,你先进来吧,快进来。”
她热情地招呼着乌桃进了门,之后便喊道:“蕴年,这是你的朋友吧?”
门很快就开了,叶蕴年看到了乌桃,不过却没什么笑,倒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你进来啊。”
乌桃略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听叶蕴年的话进屋了。
那奶奶笑着说:“蕴年,你好好招待你的客人,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叶蕴年领着乌桃进了书房,乌桃便忙把那本《白雪公主》拿出来:“蕴年哥哥,这是你的书,我已经看完了。”
乌桃对待书很用心,还特意包上了书皮的,生怕弄坏了。
叶蕴年却是看都没看,随手接过来,放在书架上了。
乌桃更有些不自在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叶蕴年不说话,他是生自己的气了吗,自己做错什么了吗,还是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乌桃想不明白。
她低头,正好看到自己的白球鞋,很白很白的球鞋,这是她这辈子穿过的最干净的鞋了。
她突然就有些委屈,说不上来的感觉,心里酸酸的,难受。
叶蕴年突然开口了:“你干嘛今天来?”
乌桃眼睛便湿了,她咬着唇:“我今天是不是打扰你了啊?可是我不知道你今天有事……”
叶蕴年皱着眉头,疑惑地打量着她。
乌桃低声解释说:“我也是因为有事想问你,才过来的……再说还要还你书呢。”
叶蕴年脸立刻板起来了:“是吗?”
乌桃使劲点头:“是!”
叶蕴年便没再吭声。
乌桃偷偷地看他,他绷着脸,反正就是非常非常不高兴的样子。
乌桃垂下眼,心里难受极了,又觉得沮丧,她觉得脚上的鞋子一点不白了。
甚至想着,是不是应该找个由头赶紧走?
这时候,恰好那位奶奶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黑漆描金的托盘,托盘里是两个玻璃杯,又端上来一个攒盒,攒盒是五心的,分别放着各样果脯和干果。
那位奶奶笑呵呵地和乌桃说起话来,乌桃这才知道,这位奶奶姓金,平时叶蕴年都叫她金奶奶,她也让乌桃这么叫。
乌桃心里大约明白,这可能就是之前叶蕴年说过的,那位旗人保姆,解放后也没处去,一直在他们家的,现在就是自家人了。
金奶奶人很好,把玻璃杯递给乌桃,说这是橘子汁,让她喝,又要给她剥榛子。
乌桃看看叶蕴年,忙说:“蕴年哥哥吃吗?”
金奶奶笑道:“他啊,平时不爱吃零嘴,我牙口也不好了,根本没人吃,可家里有时候来客人,不预备也不行,客人来了吃几个,剩下的放久了,一股子哈喇味儿,白白糟蹋了东西,你吃吧。”
乌桃见叶蕴年也不说话,就自己低头吃了一个。
榛子晒得很脆很干,吃起来嘎巴香。
金奶奶便对叶蕴年说:“蕴年,乌桃是你的客人,你给她剥榛子吃。”
乌桃刚要说不用,叶蕴年却已经拿起来剥。
乌桃要自己剥,叶蕴年非要剥,剥了递给她,她只好吃了。
金奶奶笑得脸上的褶子更深了:“蕴年这孩子,之前也上过几天学,不过觉得没意思,就回来了,小孩子家,一天到晚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人玩,更没什么朋友。难得有个朋友拜访他,我看着心里高兴。”
叶蕴年便绷着小脸:“奶奶,你能少说句吗?”
金奶奶看叶蕴年这样,更加笑起来,和蔼地对乌桃道:“小乌桃,别搭理他,他就是这性子,今儿个你别走了,中午和我们一起吃吧,尝尝奶奶的手艺。”
乌桃赶紧摇头又摆手:“奶奶,不了,不了,那肯定不行。”
金奶奶笑着道:“乌桃,你瞧,我们家就两个人,平时吃着可没意思了,我做饭都不带劲,你过来了,三个人吃,才叫有意思呢,蕴年你说是不是?”
叶蕴年点头:“嗯。”
乌桃还是不太好意思,怎么可以随便在别人家吃饭呢,谁家也不富裕,不能吃人家的。
不过金奶奶显然是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