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铭点点头,“尽快吧,我想今天接他出院。”
是他疏忽了,以为孟婉茹知道分寸。
冯教授顿了下,“会不会急了点?针对令郎的腿,我们的专家组正日夜研究治疗方案,说不定会有成果。”
“你说新环境会刺激他,让他回家休养吧,先把精神状态调整好了,腿的事你们继续研究。该给的,我不会少。”
祁斯铭沉声道,这里势力过于复杂,他难以保证祁曜活着。
听他这样说,冯教授没有再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给令郎做个全身检查,没问题的话,可以安排出院。”
当天下午,祁斯铭带着祁曜返回S市,根据他的要求,安排在澜西园。
“阿曜,这次的事,是爸爸疏忽了。你在这好好调养,身体好些了,就回家看看你爷爷
,他经常念着你。”
看着瘦弱苍白的少年,祁斯铭心口有些闷。
“谢谢爸爸。”祁曜声音透着虚弱,“现在觉得这样也挺好,我不想看腿了行吗?”
祁斯铭默了默,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温声道:“别想那么多,乖乖养身体,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有我在,总会让你好好活着的。”
如果可以,祁曜想问他一句“什么叫好好活着”,躺在床上,自理不能的毫无尊严的生活,就叫好好
活着吗?还是他以为,衣食无忧就是好好活着。
“嗯……”
祁曜声音很低,眼皮有些沉重。
“好好休息,下次再来看你。”
祁斯铭原本打算多留会儿,看这情况,改了想法。
他的背后,祁曜勾着抹嘲讽的笑。
从祁曜那离开,祁斯铭径直去了祁氏集团总部,现在的时间,孟婉茹还没下班。
看见是他,也没人敢拦着,祁斯铭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孟婉茹的办公室。
“啊,斯铭你现在怎么有空过来了?”
孟婉茹挂着温婉的笑,眼睛闪着光。
往常看到她这副恋慕崇拜的姿态,祁斯铭是享受的,现在却犯恶心。
冷着脸,祁斯铭双手放在办公桌上,俯身看她。
“婉茹,你和我在一起多久了?”
他冷冷问到。
孟婉茹有些意外,还是认真回答:“快二十年了,怎么了?”
“那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有一定了解。给不了你想要的位置,我心存愧疚,也愿意纵容你。但凡事有底线。”
祁斯铭一字一顿,脸色冷得吓人,眼睛里渗着寒气。
孟婉茹有些慌,起身走到他身后,揽住他的腰,温声问:“发生什么了,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我先道歉好不好?”
“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容不下阿曜我也知道,但他到底是我的儿子,他的命你不能动。车祸一次,加上这一次,两次了。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念情分。”
祁斯铭说着,把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掰开。
“也回去告诉你哥,祁家的家事,他还没资格掺和!”
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都透着股冷硬。
最后那句话,让孟婉茹面色一下子白了。她的亲哥哥,算外人,她呢,算什么?祁斯铭总算是说出了心里话啊。
什么到底是他的儿子,真把祁曜当儿子能容忍她一次又一次加害他?她可不信什么愧疚纵容,祁斯铭是绝对的利己主义。
以为这样祁曜会感谢他?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任何一个敌人,都不能被小看。
——
“有时间吗?我们谈谈。”
突然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讯息,祁曜直觉他就是副所长背后的人。不是孟家,就是夏家。
“好。”
一个小时后,祁曜家的门铃被按响,祁曜通过智能控制系统帮他开了门。
除非必要,他住的这一层是不让人进的。
“是你?”
孟皆的名字,祁曜在许觅嘴里听到了很多遍,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
“是的,很早就想联系你了,才抽出空来。”
孟皆笑了笑,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
“研究所的事没帮上什么忙,不好意思。”
实际上,没有副所长的积极配合,祁曜的计划实行起来要更麻烦,风险也更大。
他现在说这种话是谦虚了。
祁曜勾唇,“我该感谢你,为什么帮我?”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是吗?你不想为孟老先生翻案吗?”孟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的身份更名正言顺。”
祁曜默了默,“我现在一无所有,你也要合作?”
“我要的只是你的身份。况且,孟老先生于家父,亦师亦友,你是他的后人。”孟皆停了下,“你并非一无所有,做的虽然隐蔽,也不是无迹可
寻。”
祁曜眼眸闪了闪,勾唇笑道:“看来是有备而来,合作可以,我有一个问题。”
“说。”
“那天,是许觅让你来帮我的吗?”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前脚孟皆的人来了,后来许觅也赶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