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如果她真的只有分化后的精神海,肯定分辨不出来两者的区别,毕竟这里是对方营造的精神海,顺理成章地伪装成同源的精神力也不是很难。
越恐惧,越紧绷,越松懈。
获取了对方的精神力,她也可以做同样的事情,她也可以伪装成同源的精神力。
然后,在和对方飙戏的时候,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融入、取代,直至最后彻底掌握。
宿远西遗憾地挪开胶,看着成为一团肉泥的神经纤维,意有所指。
“我本来以为你会给我什么惊喜...只是这样吗?”
空荡荡的研究室只留下两人的身影,她的自言自语隐消在空气之中,看起来一派轻松,让人想不通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宿远西是真的有点失望。
说实话,她本以为对方还能给出一星半点的线索,但目前看来,还是老一套。
她忍不住撇了撇嘴。
拜托,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想要她上钩,好歹给点诚意吧!这年头,怎么连推拉都不真诚了,就一个劲地想要她掏空自己,说出所有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混到这个位置的...
宿远西并不清楚幕后是什么情况,但不妨碍她吐槽,在这里和对方飙戏那么久时间,她也要放松一下的。
少年抽出手,捏了一下骨头,好像将整个房屋绞缠住的精神力并不出自于她。
当金眸抬起时,房屋适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令人牙酸得很,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揉搓,墙砖开始掉落,噼里啪啦好几声。
宿远西在内心开始默数。
她打赌,五秒之内,主脑一定会忍不住出手,如果它能忍住,那幕后也忍不住。
他们要是再不出手,应该也不怪她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吧?
5、4——
眼前骤然一黑,与此同时,宿远西将自己的精神力铺张开来,宛若壁虎紧紧攀在墙壁上,留下锚点。
她的动作是如此地隐蔽,就连主脑都没发现。
再次睁开眼时,她又回到了主脑将她拉拽进来的意识空间内,空荡荡的房屋里,只有玻璃水缸里的大脑,营养液流动的声音是唯一的异响。
猩红的眼睛直视宿远西,那古老而沉闷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之中。
“说实话,你令我大吃一惊。”
宿远西心想这才到哪呢,以为下个马威就能把我吓着了?
她慢悠悠地说:“别急,让你更加大吃一惊的还没来。”
“是吗?你想要将我彻底消灭?”
主脑直接将暗流涌动的话题抬上明面,毫不在意地揭开了两者之间的虚伪和平。
“但你要知道,一旦我死去,这座奥卡斯塔列车点所有的受标者都会死去,他们真正的大脑储存在此处,身躯不过是随时可换的躯壳,那将是数万人的生命,只要你能承担起这种罪孽,你自然可以动手。”
“但你动不了手,仁慈恐怕不是理由,你只是在默默地遵循建立在人类社会中的道德伦理和法律规则...但你我都知道,你并不喜欢这一套,否则你就不会来到这里。”
宿远西叫停。
她抬起下巴,讥讽:“别拿你那套来洗脑我,我不是你们这里的受标者,我不吃这一套,另外,你这是诡辩,将他们害死的是你和制造你的博士,而不是我,客观来讲,除非我彻底将你杀死,否则受害者会越来越多,依照针对变异体的特殊条例,杀死你才是我作为军校生的责任。”
主脑对她的回答并不奇怪。
一个足够嚣张叛逆的人类,在它的眼里,跟一只跳得格外高的蚂蚁并没有两样。
“...你的确不错,但很可惜,你无法离开这里,也无法彻底消灭我,当然,如果你感到虚无的话,我很乐意与你聊天。”
宿远西嗤笑了一声。
她环顾四周,四处溜达,无所事事地绕着缸中之脑转悠,喃喃道:“的确有点难办,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杀死你的概率不为零。”
她敲了敲玻璃,整张脸都贴了上去,瞳孔扩大。
“毫无疑问,杀死你就意味着整座列车点的消亡,换而言之,没有受标者的话,你也活不下来,而且你一直泡在营养液里..最起码,你离不开它,对吧?”
少女口里的喃喃自语叫人毛骨悚然,格外反|社会。
主脑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情绪,猩红的眼睛迅速眨动两下。
她咧开嘴角,有节奏地敲打玻璃缸。
咚咚、咚咚。
每次咚咚的敲响声之后,大脑上的神经纤维似乎也跳动了一下。
这里是主脑的意识空间。
换而言之,她也可以将对方拉入自己的意识空间...
但,锚点建立地还不够。
杀死主脑,要一击必中。
宿远西垂下眼,想到了一个计划。
既然对方将那种缺德玩意命名为永昼计划,那她也给自己的计划取一个名吧,就叫永夜了。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
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吃瓜吃傻了。
在宿远西和小女孩对话的时候,众人都在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