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白静静地注视着捂着手背的服务员,脸上的笑容又大了几个弧度。
她很少这么生气。
蒋子白自认心眼不大,被人欺负了她是一定要讨回来的,而原主的性格和她恰好相反,凡事以忍让为先。
但来自原主的记忆是苍白的,中的只言片语更是生硬,蒋子白对原主的经历并不太能感同身受。
但当她代替原主的位置时,面对这些欺辱,她不由自主地感到愤怒,既有自身的原因,又是替原主感到愤怒。
你这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程封没有听见蒋子白刚才说了什么,但是他看见了服务员的小动作。
估计是被哪家想觊觎程家主母位置的人买通的,这手段实在是简单粗暴,他想。
程封皱着眉毛站起身,想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蒋子白快了他一步。
“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蒋子白亲切地拉起了服务员的手,把桌边的湿巾盖在了那块被她打出来的红印上。
服务员看不出一脸微笑的蒋子白的情绪,以为她是想息事宁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顺坡下驴:“是的……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服务员放松下来后目露轻蔑。果然,周小姐没有说错,这个蒋家大小姐根本就是块任人揉搓的橡皮泥。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蒋子白用湿巾轻轻按压她的手背,似乎想缓解她的疼痛。
程封脸色不怎么好看,这个蒋子白怎么回事,别人欺负到她头上了,她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的?
“够了!”他刚出声,却突然听见了蒋子白轻声细语的一句话。
——“看得出来你身体不行,倒个酒手能抖成这样,怕是没有进化完全,太可怜了。”
她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把这句话说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般温柔。
程封伸出去要分开她们的手顿在了半空,他面色古怪,刚刚那句话是他听错了吗?
服务员脸色骤变,想收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动不了。
蒋子白看似轻松地拉着她,那手却好像力逾千斤的钳子,抓得她不能动弹。
明明看外表蒋子白并没有使力气,但从手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服务员不顾形象地惨叫出声。
眼中划过一丝惊讶,蒋子白松开了她的手。自己刚才应该没用多少力气,但是她分明感觉到了细微的骨头碎裂声……
服务员的尖叫还在持续,她捂住自己的手,目呲欲裂,引来了整个餐厅的关注。
这时程封有了用武之地,他当机立断地让保镖把服务员带去找餐厅老板,尖叫声的远去使餐厅恢复了安静。
蒋子白蜷缩了一下手指,为自己无意中造成的大场面感到了小小的愧疚。
程封神色复杂,转头看向蒋子白,问:“怎么回事?”。
蒋子白端正地站着,长发略有些凌乱,身形纤瘦,白裙上是暗沉的酒污,低垂下的睫毛衬得她我见犹怜。
她葱白的手指交叉着,说话时都带着颤音,“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没有用力……”
程封当然知道她没有用力。他的眼力很好,刚才蒋子白只是普通地握着那个服务员的手,肌肉没有绷紧的迹象。
但是那服务员的手指明显骨折了,连弯曲都做不到。
偷看他们的人多少都被蒋子白惊艳了。
起初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程封身上,可现在看清了和程封吃饭的这位,他们都有些移不开目光。
娇弱的美人无助地站在气场强大的男人面前,一双眼中仿佛潋滟着水光,颤抖的声音勾动着人心底的保护欲,仿佛一支在风中摇曳的白莲。
连她胸前的红酒痕迹都像是开在雪上的红梅。
——程家家主怎么忍心训斥她的!
在他们看来,蒋子白被泼了红酒还不生气,反而拉着服务员的手安慰她,那服务员却莫名其妙闹腾了起来。
这么善解人意的美人,可惜挂在了程封这棵树上。
程封:“……”我巨冤。
“先换套衣服吧。”程封不再看这朵食人花,把疑点埋在了心里,率先往餐厅外走去。
蒋子白跟上脚步,走出了弱风扶柳的味道。
在他们的后面,隔壁餐桌上的周家小姐周希几乎要咬碎了牙。
这该死的蒋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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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白上了程封的迈巴赫。
上了车后程封就点燃了一支烟,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隔着氤氲的白烟看旁边这个充满秘密的女人。
良久,他开口: “你是第一个坐上这辆车的女人。”
蒋子白:“好开心哦。”
程封:“……”
被烟薰得有些头晕的蒋子白晃了晃脑袋,“程先生,我能开窗吗?”
程封敲了敲司机的椅背,窗户降了下来。
烟雾被从车窗外吹进的风吹开,蒋子白的发丝也散乱了开来。
程封看看她皱着的眉毛,想了想把烟灭了。
被他的举动吸引了注意力,蒋子白对他的体贴略感到吃惊。
感觉程封和传闻中的样子不太像。
“你最近得罪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