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来娘这里,你爹这是带你去哪儿皮了,脏兮兮的,还满头是汗,不知道的我以为是哪个小乞丐来咱们家了?”芸娘拿出自己的帕子,替小儿子擦脏灰和汗,瞥了眼不着调的穆莳。
这人可真是,乖巧的元清都被他带的跟个小泥猴似的了。
说起来小儿子还真的打小看不出来,现在一到四岁,整个人就上房揭瓦,还好芸娘对他管教的很严厉,是真的会上手打那种,元清是真的谁也不怕,就怕他娘。
他小心翼翼的扯着芸娘的袖子,被芸娘拍了一下,他瘪着嘴道:“娘亲,是我不好。”
芸娘不嫌弃他脏,牵着他进去,“知道自己不好就成,我呢,带你去沐浴,今儿还做了山药糕,炸了你最爱的鸡腿,你快些沐浴完了,出来吃,好不好?”
“好。”元清欢呼的进去沐浴。
穆莳则陪着小心道:“今儿带他去校场玩了玩,这小家伙可是不屈不挠的很,跟着我跑步跑的摔倒了。”
“扎马步也就罢了,他才四岁,细胳膊细腿的,伤到哪儿就不好了。”锻炼孩子也得有章法,不能真的把四岁孩子做虎打。
穆莳也知道自己今儿太胆大了些,妻子从不介意对儿子女儿严厉,只是不想残害他们的身体。
他们夫妻和旁人那种九子八女孩子多的不同,就俩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将来是要进宫的,别说回娘家了,就是母女二人要见上一面也难,大儿子也大了,如果侥幸得中,那也顺理成章的成婚,有自己的一个小家了,唯独元清还小,他们夫妻能够一起教导。
元清洗干净出来,胃口好的很,旁人家总有挑嘴的,芸娘家的孩子都没这种坏习惯,像姝丽除了苦瓜确实吃不进去之外,就没有特别挑剔的。
正吃着呢,元澄从外面回来,径直坐下来吃,还捏了捏弟弟头上的小揪揪,芸娘就笑:“你都这么大了,还惹他一个小孩子,我可跟你说元清可不是好惹的。”
“娘,我不打哥哥,哥哥对我好。”
听到这个话呀,元澄别提多高兴了,元清也腻在元澄身边一个劲儿的哥哥哥哥喊个不停。
得,看着人高马大的,还是个小孩子性子。
兄弟俩个一大一小,还能玩到一起去,也是不容易。
程斐这人是不成婚则已,一成婚孩子不断,于氏很快就揣上了宝宝,芸娘遂带着姝丽去看看她去。
去的时候,于家的人正好来了,迎面走来的是于家大夫人和二夫人李氏,李氏这次没有再带着龚氏出门了,芸娘也颇觉得好笑。
你要真心喜欢你儿媳妇,这个时候越发要出来为她撑腰,又何必如此呢?
于家的人其实一直都不太喜欢穆莳和穆家,尤其是太子和自己外祖家的确很疏远,几乎就是面上的事儿,私底下一直不会亲自召见。
所以,于家其实也没有得到什么切实的好处,一直都是看着穆家封了爵位,穆家女成了太子妃,日后穆家女还能成皇后,这些却和于家半点关系都无。
可他们心里很清楚,自家对太子也没什么付出,太子也不是好操弄的,她们日后可能永远在穆家面前矮他们一头了。
但大家面上还是挺和谐的,这就是于家和程家的不同之处,也许于家人也会恼,但是在外面不会闹出来。
就像于大夫人,顶多就是说话说的少,但是人挺绷得住。
姝丽在回程的时候就问芸娘:“您总跟我说对于家人还得敬着些,这是为何呀?”
“因为是太子的外祖家,不管咱们喜不喜欢,太子和他们亲不亲近,你却不能如此,否则太子就该说你目中无人了。”
见女儿觉得疑惑,芸娘不禁道:“也许你觉得娘亲危言耸听,但是鹤儿哥哥虽然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现在也对你很好,但是日后很多事情就说不定的,尤其是夫妻之间,许多事情不能还像现在这样子。”
“嗯,我知晓了。”
女儿以前跟乳燕一样,她恨不得一辈子护着,没过两年也要成婚了。
本来芸娘以为两年应该很久远的,但是内务府纳彩纳征,派的嬷嬷过来专门教姝丽规矩等等,芸娘更是要抓紧时间,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姝丽,两年仿佛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
婚前俩人还不能见面,有时候婚事为何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完全就是父母一手操办的。
姝丽已经亭亭玉立,再也不会歪着头喊娘,而是端庄的起身,行礼如仪,她的教养和家世背景,足以配的上太子妃这个头衔。
无端的,芸娘生出一股骄傲出来。
她为她的女儿骄傲,也许只有太子,这个全天下最金光闪闪的男子才配的上她的女儿吧。
“娘,女儿这样好看吗?”她今日试礼服给芸娘看。
芸娘忍不住点头:“那是当然。”
“我手心的汗都出来了,娘,鹤儿哥哥知道了,肯定会笑话我的。”姝丽内心总是忐忑不安。
殊不知鹤儿也是紧张的很,一身红袍已经试了几遍了,他当然不必去迎亲,自然会有官员代他去迎亲,他只在东宫等着,招待客人就成。
但是他还是觉得紧张,不为别的,就为当年娘说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