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除了绣些经文,就是带孩子睡觉,日子过的要多清闲就有多清闲。
却说夏淇被外放陇西府知府,芸娘才出门去。
她这弟弟之前一直惫懒,难得来京里有穆莳时时刻刻鞭策,又送他去书院,还让同僚看着,他好歹勤奋一些,但现在在翰林院熬着,夏淇越发觉得有才华的人都蹉跎了,每隔三年就有那么多的优秀士子进入翰林院,夏淇不知道这么下去他要等多久,与其这样,还不如外放呢。
在地方上干出点实绩来,还有点奔头。
也在翰林院懒惰了这么久了,夏淇觉得自己也该勤快起来了。
周氏家里箱笼遍地,芸娘不免道:“这些日子我为了姝丽的事儿忙过头了,倒是少来你们这里,东西都收拾的怎么样了?”
“二姐放心,都收的差不多了。”
周氏还是那样仔细妥帖温和,甄氏替夏淇找的这个儿媳妇算是找对了。
人来人往的岸口,芸娘使劲的挥手,直到那船走远,她才转身过来,素问忙撑了伞过来:“太太,咱们回去吧。又开始下雪了,家里淑人还等着呢。”
“嗯。”
想起她娘甄氏来京的时候,热热闹闹的,如今又走的一个人都不剩了,她好像已经开始想穆莳了。
以前那种思念之情,顿时喷涌而出,甚至上了马车之后,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道别弟弟之后才如此的,连孙淑人都让她今儿别绣经书,先去休息,芸娘却想做些事儿,若是一直想一直想,她可能要疯。
前线传信回来不方便,况且这才一个多月,芸娘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她问过林氏,“大哥每次去西北这么久?你是怎么打发的。”
林氏笑道:“我的好姊妹,我天天忙得跟什么似的,巴不得忙里偷闲呢,你看看淳哥儿媳妇进门来了喜信刚有,淳哥儿那儿我还得挑人伺候,元善定亲我要准备,元江也得预备起来,更别提宝婷了,这孩子被老夫人宠成什么样子了。再有家里家外,各处都忙,我竟然没有一刻歇着的。”
芸娘听了更觉得自己不可能这样,她虽然没有胡氏那么懒,但也不喜欢这么忙碌的人。
甚至偶尔还昼寝。
算了,还是绣经书吧,摒除杂念,这本经书的进度突然快了几天,闷头进了腊月,元澄回来,家里才热闹起来。
元澄还不可置信,“妹妹真的进宫读书了?”
“嗯,当然了,只不过你不在家,我就没说。”芸娘扶额,总觉得自个儿提不起劲来。
元澄很快发现了芸娘的不对劲,“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骨不舒服,儿子为您请大夫过府吧。”
芸娘连忙摆手:“没,我没事。”
“那您是怎么了?”
芸娘不好意思道:“想你爹爹想的,不知道他何时回来?哎,他在家的时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般不说什么好话,天天还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自以为是的很。可他这一走,好像我脑子里全部都是他的好。”
他会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即便很讨厌那种食物,他依旧会买,会为她筹算每一件事,会在她冷的时候,为她披上衣服……
元澄心道,我可不想听这些,但是他娘很快转移了话题,又问起他的学业,他才说起来。
今年这个年就这么过去了,没有了穆莳,一家人早早的就散了。
门外却有人在敲门,楚婆回来时喜笑颜开,“太太,是咱们老爷的信,还有两箱子礼物指明了要给您的。”
“是谁送来的?”芸娘顿时也笑了。
“是宸王府的人送过来的,赏钱我们都给了,他忙着去程家,奴婢就没留了。”
这两箱子到底是什么呢?
芸娘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悄悄打开,没曾想一开,金光闪闪,居然是两箱金子,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到底姝丽年少,还道:“娘,爹爹送的也太俗气了?”
谁知道她娘笑容大大的,还乐不可支道:“你也是太年轻了,有钱什么买不到,那些什么布匹啊什么就罢了,上过身了就得换新的,不如这个实在。”
老夫老妻,果然他最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