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贵自知,七爷从小在二太太这样面甜心苦的嫡母手中讨生活,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在这个宅子里安稳的活下去。
要说哪个男人没有过出将入相的美梦,谁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种大权在握之感,可是这并不是你想就能实现的。
就像七爷,从来都认为自己只是个平庸之人,所以就自动减少了些争强好胜,反正该有自己的总不会缺,就是缺了,也不打紧。
人有多大的头,就只能戴多大的帽子。
庞氏虽然恨七爷没出息,但她要在这个宅子里能够更好生存还得靠七爷,千言万语,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文英看着七爷气呼呼的走了,连忙进来问道:“七奶奶,七爷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他不过是看不惯我罢了。”庞氏有点生气。
文英劝道:“您和七爷夫妻都是温和的性子,向来也是相敬如宾的,这次回老宅感情也不错,何苦拱手让人。老宅那里没有莺莺燕燕,可将军府,好几个人都盼着七爷回来呢。”
庞氏苦恼,“为何连七爷都这般多的女人?”
在她眼里七爷这种平庸之人,更应该洁身自好,会看的到她的付出,然后她们俩和和美美的,老实人一般都应该没什么花花肠子。
可她真的错了,七爷在婚前通房就俩个,还算守规矩,没弄出孩子来,等她成婚有孕了,二太太又赐下一个,一共就有三个。
文英感觉听笑话一样,“您以为人人都是三爷啊,谁不知道三爷对三奶奶好,可奶奶,这种事儿咱们盼不来,您看即便是城阳公主,咱们府里的八爷也敢纳贵妾呢。”
庞氏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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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连绵不绝,好似怎么也下不断一样,芸娘这几日咳嗽已经好太多了,但是这种病还得需要养,但她总是咳的喉咙干,就巴不得吃点冰的凉的。
还是沅娘过来劝住了,“你呀,就是这么不省心,都做了娘的人了,还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要不是飞絮让我来劝劝你呀,妹夫也由着你来,你的病怎么好的全啊?”
对芸娘,穆莳越发纵容。
芸娘认错,“姐姐说的是,我其实已经好了许多了,只是一路奔波,又水土不服,拖去拖来就拖的咳嗽不已。”
“还是得注意些,年轻时候的病不好好看,到了老了再要治病可就难了。”
“好,冰的我就不吃了。”芸娘态度很好,她见姐姐脸颊丰润起来,连忙道:“你的心魔已经去了,看来如今跟姐夫过的不错。”
沅娘感叹一声,“谁也没想到还有那样的药,居然让人迷了心智。其实说起来这事儿同咱们有什么相干,我不过是按照婆婆的吩咐过去帮忙罢了,倒是惹了别人的眼。”
好在误会解开,相公和她和好如初。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像李眉儿突然成了华阳公主。”
李眉儿这人沅娘当然认识,她只道:“说起来当年若非是你,她早就饿死了,卖身葬她的师傅,明显就是找个冤大头进门,也只有你年纪小,心肠软才救下她来。”
芸娘不以恶意揣测李眉儿,只能说财帛动人心,况且芸娘本就因为这个偷龙转凤受益,九皇子和齐映容倒霉了,她和穆莳就没什么潜在的敌人了。
所以,再去追究什么动机的也就算了。
她笑道:“我并不是说多宽容,但如今她已经封了公主了,齐映容也成了平民,许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我并非没有从此事上受益,也就罢了吧。”
沅娘恨铁不成钢,“你呀。”
“好啦好啦,今儿你们家不是还有客么?你快些回去吧,别让人家客来了,你还在我们这里。”
何家今日有位本家亲戚过来,沅娘担忧妹妹直接过来了,但还得回家去招呼客人,耽误不得。
送大姐出门之后,芸娘捂嘴咳嗽几声,看来真是不能贪凉,贪凉啊,鼻子又塞住了,口又干,真的是难受。
这个病也不知道何时能好。
虽然是个小病也磨人的很,回到屋内,她喝了几杯热茶才平复下来。
双燕进来道:“三奶奶,奴婢方才送东西去四房,郡主脸色青白吓人的人,好在她态度和缓了不少,居然还跟奴婢给了赏钱,您说她这是为什么呢?”
以前端敏郡主多高傲了,眼皮子都不肯给她们,现在脸上还有笑影了,银心那个丫头呢,居然还姐姐长姐姐短的,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芸娘却知道她是为什么,“她曾经多以她那位姨母为依仗啊,在府上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她姨母倒台,她下大气力支持的九皇子夫妻下落不明,她战战兢兢的,生怕牵连到她身上。哪里还敢颐指气使?平日一口一个嫡庶挂在嘴边,如今又这般作态,我看她不是什么嫡庶原因,纯粹是趋炎附势罢了。”
如今建国候府依然屹立不倒,她不得不巴结建国候府呗。
林氏那边也是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看着一尊白玉壶,有点诧异道:“这听说是郡主的心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