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其实是心病,想通了倒也好了,庞氏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能够如常的坐起来感谢将军府的关心了。
“跟你们太太说,我无事了。”
庞氏本也不知道说什么,侯夫人既然这般提了,她留下药材便告辞了。
月姑见她匆匆而走,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二太太总不想七爷超过八爷,但这七奶奶也太老实了些。”
总觉得拿不出手了些,日后将军的当家太太可是她呀。
侯夫人淡淡的道:“你也不看看老七是什么样子?他也只能找这中老实头了,要是夏氏这样的儿媳妇去将军府,将军府哪里有现在这样平静,城阳公主就是再是公主,二太太也不会这么孤立无援啊。”
虽然尚公主了,但儿子过的日子比普通男人还不如,一年只能亲近三回,鬼都会生气了?
只可惜二太太一个人气势不够,庞氏又是个明哲保身之人,若是像夏氏这样有点担当,她和二太太联手去说点什么话,事情也总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太太,只是八爷那边……孩子都闹出来了,您看如何是好?”
二房和大房是亲兄弟,且二爷事事还是以侯府为先,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宫中要是怪罪下来,侯府也讨不到好。
更何况,侯府刚因为穆芙的事情降罪,不该惹上公主才是。
侯夫人摆手,“我是有心无力了,林氏上次去了一回,你也知道很难的,余嫣然再怎么样也是二太太的娘家侄女,更何况肚子里可是有我们穆家的骨肉,城阳公主如果一直不亲近老八,岂不是让二房断子绝孙了?这事儿难办的很。”
再者,她也实在是没有精力了,女儿的死状一直在她眼前闪现,她说他们夫妻虎毒还不食子,她们却杀了自己的女儿。
月姑见侯夫人心累,连忙道:“依奴婢看,您觉得三奶奶如何?她这个人虽说规矩是严了点,但不可否认,什么事情交给她,她都能办的完好无缺。”
侯夫人想了想,“明儿等她过来请安时,我问问她吧。”
这日芸娘来的也早,小橙子三个月大了,小时候乳娘抱他他愿意,昨儿因为穆莳办公差没回来,芸娘把儿子接过来睡,结果早上她要去请安的时候,这孩子也不撒手,一交给乳母他就哭,芸娘只好也抱着他过来了。
孩子一来,屋子里热闹起来,林氏把孩子接过去逗了起来,“呀,你还知道谁是你娘呀……你哥小精怪。”
“兴许是昨儿我接他过去睡了,这么小的孩子还学会认人了。”见小橙子在林氏怀里扭起来,芸娘忙把他接过来。
紧接着又问林氏,“你们家老二如何?再过两个月都要吃辅食了吧。”
林氏的二儿子元江比元澄大两个多月,只林氏仔细,不怎么抱到人多的地方来。
“是,不过先吃点奶,他嘴壮的很,我看两三岁都戒不掉了。”
“大嫂,我那儿有人送了一中叫茶花蜜的过来,孩子吃了一点儿都不上火,还有一大罐,我等会儿送点过去给咱们江哥儿。”
林氏谢过她。
姚氏在一旁看着挺不是滋味的,夏氏刚来的时候,日日坐冷板凳,在家中的地位还不如她呢,现在却和谁都关系好。
看着她手上胖嘟嘟的儿子,姚氏实在是心生欢喜。
但姚氏也知道自己身体每况愈下,怕是难得说生孩子的话了。
端敏郡主是不怎么参与这些孩子呀什么的话题的,她已经向父王求援,什么都是从王府运过来的,天然和大家形成屏障,谁还敢送东西她,要是吃出什么问题来了,岂不是她们的罪过了。
侯夫人出来时,端敏郡主一盏茶都没喝完就告退了,姚氏倒是有心多坐一会儿,但侯夫人以她要照顾郁姨娘为由,让她先回去。
等她们走了,侯夫人才对林氏和芸娘提起此事。
“未曾经过城阳公主允许,老八确实做的不对,但是二房太太为了老八能见城阳公主一面,投下去两万多两银子,统共她们夫妻才见过三面,据说只同床共枕过一次。”侯夫人跟晚辈说起这话来都觉得涩口一样。
“你们二婶的意思是,还是希望城阳公主同老八夫妻能够和和睦睦的,至于嫣然嘛,既然怀了孩子,给个名分也不打紧。”
芸娘笑道:“太太,她想要什么名分呀?我看若是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就先不要给名分。反正到时候大家也知道他是城阳公主驸马的孩子,和她/他娘没什么关系。”
上杆子无媒苟合,余嫣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者,咱们既然想说人家不对,那自个儿必须得立得正,若是我,先让余嫣然拿掉孩子,她一个二太太的娘家侄女上杆子给人做妾,无媒苟合,丢的也是二太太的脸。再者以她自个儿来说,也是大家闺秀,居然肯做妾侍。若我说,没有名分也好,现在分开了,还能各回各家,反正每年仗一打,咱们大雍缺人的很,寡妇都好嫁,更何况是她?能怀上孩子不就证明她能生吗?缺孩子的人家,娶她做个继室填房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以她的身份大概也只能做个填房。”
侯夫人迟疑,“这……到底是老八的房里人,我们做长辈的也不能干涉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