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把温盈送回了沈府,然后她也回来了。
差不多子时,沈寒霁才从侯府回来。而且还是回来早了,因喝糊涂的时候还念着熙哥儿该起夜了,他也该回去了,只有五分醉的沈长震笑了他,然后才让已有七八分醉的沈寒霁回去。
而沈五郎却是醉得趴在地上直接走不动道了,最后是被人抬回去的。
沈寒霁是沐浴后才回房的,身上的只余淡淡的酒气,却不难闻。沈寒霁七八分醉酒之时,看着还像往常一般沉稳内敛,可只有温盈知道,他这会的反应和思考都会慢上许多,且还会露出了真性情。
但可不是什么真性情,而是那爱欺负人的真性情格外的明显了。
这不,抱上刚醒的熙哥儿,就似乎像是逗小猫儿一样,拿着小拨浪鼓上边的小木球在熙哥儿的面前晃了好一会。
温盈有时候都觉得她给沈寒霁生的不是儿子,而是好玩的小玩意儿。
然后又是抱着熙哥儿,语重心长的与儿子说道:“你长大了后,只娶一个妻子便好了。可莫要像你五叔那般。”
“看看你五叔现在多可怜,妾室向着他的正妻也就罢了,正妻还只是图的他长得好看,太可怜了。”
温盈:……
她怎么听着这话,沈寒霁这一点都不像是可怜人的语气,倒像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你也莫要像你大伯一样,取个不省心的娘子,你要多学学你爹爹,娶了个温柔恭顺,貌美体贴的娘子。”
听着沈寒霁这自夸,顺带把她也夸上了,温盈的脸红了红。
但这话听着怪顺耳的。
温盈缓了一下,调侃他:“熙哥儿才多大,怎可能听得懂你说的话?”
沈寒霁抱着一边笑,一边开始打瞌睡的熙哥儿,看向温盈,眼眸不大清明。道:“这孩子聪明,多与他说说,往后就长记性了。”
“就算与他说,那也要长大一些再说呀。”温盈很是无奈。
温盈看熙哥儿就要睡着了,便没好气地下床走了过去,从他的怀中抱了过来。
轻晃着,待他熟睡了后才把他轻轻放到小摇篮中。这小家伙敏感得很,一旦姿势不对,又或者放下来的时候动作大了一些,他便会醒了,又会紧紧地抓住你的袖子不放。
不哭闹,倒是可怜巴巴的哼唧几声,可却能让人的心都给他软化了。
把孩子放下后,沈寒霁忽然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温盈微微一惊,怕吵醒熙哥儿,便推了推他,小声问:“夫君怎了?”
沈寒霁埋在她的颈窝处,低低沉沉的道:“就想这么抱一会你。”
温盈闻言,便也就让他抱了。
一会后,又听沈寒霁闷声说道:“这些天,总是梦到那些个梦,梦到梦里边的我,在此后的数年形单影只,夜不能寐,有时会在屋中坐上一整宿,连他都不知晓自己是如何了,那种感觉让我感同身受。”
那句感同身受,让温盈微愣。
忽然觉得老天要他们一同有奇遇,同时也很是公平的让他们两人都相继的感受到了梦中那种复杂,让人憋屈的情感。
沈寒霁先前没有说,如今大概是因饮了酒,那种情绪便一下子涌了上来,就多了几分伤感。
感情越深,沈寒霁就越是在意梦里边的那个意难平的结局,只有像现在这么抱着温盈,才感觉得到踏实感。
*
沈家三郎夫妻二人感情越发的好,反倒衬托得沈五郎夫妻二人的感情有点奇怪。
太过斗智斗勇了!
但基本上都是沈五郎一个人在斗,何樱像是神闲气定。
但不知怎的,温盈听说昨日二人大吵了一家,何樱一气之下便回了娘家,沈五郎更是嚷着休妻。
气得永宁侯直接用木鞭子抽了他几下,他就是不肯改口。
主母知晓温盈与何樱交好,便让她去将军府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若只是夫妻拌嘴,那便劝劝,但若是沈五郎没事找事,侯爷便抽得他上门认错去。
主母都交代了,温盈也只能应下,带着七八个月大的熙哥儿去了将军府串门。
温盈寻到何樱,见她神色极好,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
温盈问她:“可是五弟给委屈你受了?”
何樱摇了摇头,略有心虚地逗着熙哥儿,撇嘴道:“与其说是他给我委屈受了,不如说他这个人不知怎的,心眼就小了。”
温盈愣了一下,不解的问:“怎就心眼小了?”
何樱抬起头,皱眉说道:“以前我与他那两房妾室关系好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可这段时日我但凡靠近那两房妾室,他就和防贼一样防着我,好似我会撬了他的墙角一般。”
温盈怎觉得沈五郎怕是小妾把他这正妻给撬了?
而说到这,何樱就有些气愤填膺了,再而道:“他问我,我为什么要嫁给他。我以为他心里是明白的,便直接与他说,因家里边的人逼着我成亲,因给我介绍的都是虎背熊腰的糙汉子。而恰好我在酒楼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