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伤,在刺客离去后,才依靠着树木,无力坐了下来。
沈寒霁往温盈的方向看去,差些失控的情绪也缓了过来。以往届时缓步徐沉,如今却是疾步而去。
温盈望向朝着自己大步走来的沈寒霁。
不知她是因遇到这等事,还是因为以为那蓉儿已经死了,又或者是因逃过一劫,所以眼眶通红。
在沈寒霁走来,还有两步之遥,她看见他的脸色徒然一变,蓦地上前,瞬间把她拉入了怀中,一转身。
所有的动作都几乎在一瞬之间发生的。
明明是极快的动作,可温盈却觉得好像一切的慢了下来,周遭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听见了“啪”的一声传来。
声音近在咫尺,就在沈寒霁的身后。
温盈像是知道了什么,嘴唇微微颤抖着,颤颤巍巍地伸手到他的身后,摸到了插在了肩胛处的箭矢。
顿时泪水盈眶,潸然泪下。
那射箭而来的刺客,还想再射第二箭,但很快便被人制伏了。
温盈被沈寒霁抱极紧,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来抱她。
温盈被勒得很疼,可她却是一声疼都没喊出来。唇瓣蠕动了几下,才声音颤抖,哽咽的道:“夫君,你不是说、说你也怕死的吗?”
沈寒霁身穿着薄甲,羽箭入得并不深。可还是真真的伤到了血肉,尽管如此,还是用力地把温盈紧紧地抱在怀中。
好在,还来得及。
暗自在心底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颤抖道:“我身上有薄甲,便是中箭也不至于丢了性命,你不一样,你身无遮掩,中箭凶多吉少。”
温盈埋在他的怀中哭了起来,颤抖声音道:“你是这样,蓉儿也是这样……”
沈寒霁长叹了一声,才放松了些许的力道,轻拍她的背,温声道:“蓉儿还活着,我已让人救治。”
温盈闻言,心中的悲痛才减缓了一些,可想到沈寒霁给她挡箭,蓉儿给她挡了刀,心底依旧堵得难受至极。
吸了吸气,缓了缓心绪,忙与他道:“你快些放开我,让我看看你的身后。”
沈寒霁环顾了四周,除却盯着他们夫妻二人看,一脸茫然却好像看到了偷情现场的将外,周遭已无了危险,他这才松开了温盈。
那些将士不知沈寒霁的身份,只知温盈的身份,自然会错愕。
温盈忙走到他的背后,看到羽箭入了一小截,好有血丝慢慢地从薄甲溢出来。
心头一跳。
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再而看向四周受了不同程度伤势的将士,忙与沈寒霁道:“你快让其他人把受伤的人抬到山上去,山上有太医。”
此次太后来金月庵,随行有三个太医。
沈寒霁伤势并不是很重,只是尖锐的箭头没入了一小节,虽疼,但无大碍。
他紧握住温盈的手,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拿出令牌。
——太子给他的令牌,若是营地有事,便退到金月庵,以此令牌让护卫军挺遣调令。
令牌一出,除却方才一同前来的护卫军,原本护着温盈,抵抗刺客的护卫军都听其调令。
因上山费时,带着伤员也不便,而下山却是要快上许多。所以沈寒霁让未受伤的人,把受伤的人都先送到山下去,他再带着人上山去寻太医。
军医也不知死活,唯有先上山去寻太医才能减伤损伤。
“你与我一块上山。”经此一事,现下沈寒霁并不想让温盈离开自己的视线。
温盈点头:“我陪着夫君一同上山。”
沈寒霁让温盈先去看看柯月的伤势,随即让侍卫把箭拔掉,简单的包扎,随后才喊上温盈,带着二十个人一同上金月庵。
几乎临近金月庵,才发现上边似乎也发生过打斗,但并不是很明显,显然这刺客只是短暂的闹了一会。
沈寒霁一下子便想明白了。
刺杀太子是为了遮掩杀刘家女。
前来金月庵搅乱,是为了掩人耳目除去温盈。毕竟最想报复温盈和沈寒霁的,只有裕王府。
裕王此举,只是为了不让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太子处遭殃,金月庵遭殃,谁还会觉得营地遭殃是为了报复温盈。
李清宁为裕王的掌上宠,裕王用如此大动干戈引人耳目的法子除却温盈,也不是不可能的。
很快便有人拦下了他们,沈寒霁把令牌拿了出来,那人行了礼,岁而进金月庵通报。
刚刚经历了一次短暂的动乱,太后心有余悸的在观音像前捻着佛珠念念有词。
忽然身旁的嬷嬷进来传话,说是有侍卫拿着太子殿下的令牌前来。
那侍卫说太子和营地都遭遇了埋伏,伤员较多,还望太后娘娘允两个太医下山医治伤员。
太后莫得睁开双目,惊愕的看向嬷嬷:“你说子瞻幼侬他们也都遭遇了刺杀?!”
嬷嬷点头。
太后神色顿时慌了起来,从蒲团上站起来,嬷嬷忙上前去搀扶。
太后急问:“可知道子瞻和幼侬他们现在的情况?”
嬷嬷微微摇头:“奴婢一会前去仔细问问,可这太医……”
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