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窗户离这屋子的窗户也不过是一丈左右。
收回了目光,又看了眼对着窗口的桌子。
走到墙壁边上,寻了片刻,在柱子上寻到了比普通绣花针要大许多的针孔。
沈寒霁沉思了片刻,得出了结论,“约莫是趁着白日嘈杂,小二来敲门的时候,有人从对面窗户用特制的袖箭射来了连着丝线的袖针。袖针没入到这柱子上,细微的声音被嘈杂声覆盖。而屋中一人补眠,另一人与小二说着话,只有刺客发现了这连着丝线的袖针。”
温霆也走了过去,看了眼针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接着道:“只要丝线对面比这一面高,顺着丝线缓缓倒下毒水,再到茶壶嘴处轻抖,毒水便会滴落。用鱼线最为结实,等毒水滴落,再扯回去便万无一失。”
随从在一旁道:“刺客肯定是看到了!我就纳闷闹绝食的刺客,这几日都是强硬灌的白米粥,可方才却忽然说要喝水了!”随即又惊诧的道:“可下毒的人怎么会拿捏得这么好?!”
沈寒霁与靳琛温霆看了眼,三人心里隐约有了数。
那人,对这屋子的布局了如指掌,且观察力极为敏锐。
沈寒霁淡淡的道:“熟能生巧,没有什么不可拿捏的。”加上敏锐的观察力,再有这屋中的布局,简直轻而易举。
刺客会被灭口,沈寒霁早有所料,毫无意外。
不多时,店小二颤颤巍巍的在门口道:“沈大人,有金都来的信件。”
随从立即出了屋子,下楼去驿差那里拿了信。
不一会后,随从取回来了信件,沈寒霁看到信封上边娟秀的字,心头微微一颤。
随从替沈寒霁撕开信封。
沈寒霁拿出了信件,看到信上的简短内容,嘴角微勾。
——府中一切尚好,夫君莫要担心,早些处理好码头镇的事,望君归。
便是刺客被灭了口,也影响不了沈寒霁此刻的好心情。
沈寒霁放下信,敛下嘴角的笑意。淡淡的道:“这样的刺客,不管如何用刑都是询问不出什么的,死了便死了,让官差来把尸体尽快运回去,验一验看看到底中的什么毒。”
且,死了,便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沈寒霁目光了然,似乎已经知晓了些什么。
温霆问:“何时回金都?”
他不是说过,刺客一死,便回金都吗?如今刺客也真的死了。
沈寒霁捏了捏手中的信件,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的归心似箭。
“小半个时辰后,动身回金都,让三十官差跟随护送。”
一刻后,官差进了客栈,把尸体抬出了客栈。看到官差从客栈中抬出尸体,一下子人心惶惶。
沈寒霁回房时,与听到嘈杂声音从屋中出来的红衣男子对上了目光。
红衣男子对着沈寒霁勾唇一笑,沈寒霁也只淡淡的略一颔首,随即回了房。
*
沈寒霁离开了约莫有八、九日了,云霁苑一如既往。
天色渐晚,温盈沐浴后回了房。
开了房门,走进屋中的同时,捏了捏因这几日时常低头看账册拨算盘而酸痛的脖子。
进了房中,转身关门的那一瞬间,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猝不及防的横过了她的身前,连着她的双手都从后面给紧紧环抱住了。
温盈吓得倒抽了一口气。
是谁?!
温盈身体瞬间僵硬,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那个小贼闯了进来,所以不敢乱叫。
一则怕危及性命,二则怕这么一喊,把所有人都喊了过来,污了名声。
身后的人手臂紧实,身体贴在她的背后,那宽阔的胸膛,无一不彰显着是一个男人。
不过几息,却像是过去了非常漫长的时辰。
这时,温盈的头顶上传来低沉的笑声:“阿盈,你在怕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温盈:……
虽然有些气被他吓到,但也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子也随即放松了下来。
“夫君何时回来的?”
沈寒霁未回她,低下了头,在她耳边,嗓音低低沉沉的道:“不过是离开了八/九日,我怎就这般想你了?”
温盈耳朵一热,心底有一瞬间的颤抖,但很快就缓了过去。
镇定道:“夫君赶路定然累了,我现在就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和晚膳。”
沈寒霁却是没有松手,睨视着温盈那微红的耳根。不知为何,因多日下来都没有一觉好眠的烦躁感,与手臂上的疼痛感,在这一瞬都消失了。
沈寒霁的呼吸轻吹在她耳根处,温盈身子也跟着微微一颤,耳朵旁的肌肤也染上了浅浅的绯色。
温盈……
怎八、九日不见,这人竟急色成这样了!?
怕不是中邪了吧?
但转念一想,他可不就是这样的么。在床帏之间的事情上面,他本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一点也不温润,一点也不君子。
沈寒霁低声道:“阿盈,转过身来。”
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松了,但人还仅仅靠在自己的身后,温盈无奈,只好转过身来。
可才转过身来,还未看清楚他的脸,他便覆了